穆清适时上前笑眯眯道:“瞧妈妈您这话说的,是不是觉得咱们兄弟们年轻,所以不肯给面子……故意说这些面子话糊弄我们?”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一个唱白脸儿一个□□脸儿,直把那老鸨吓得一愣一愣的。
事实上,他们俩能够说出嫣儿这名字,就已经把老鸨吓得够呛了。
毕竟,这名字背后的分量,可不是她一个普通青楼老鸨能够负担得起的。
而且她也的确没有说假话——这位嫣儿姑娘,真的不是她们锦绣楼的姑娘。
她甚至不是通州城里任何一家秦楼楚馆的姑娘。
因为,她其实是金陵最有名的妓馆流芳馆的老板娘。
十里秦淮、纸醉金迷。若说青楼产业的发达程度,金陵比通州不知道发达多少倍。
那位嫣儿姑娘既然能够在那种妓馆云集的地方创出一片天来,这种等级,实在不是一个锦绣楼的老鸨能够相提并论的。
既然是金陵大妓馆的老板娘,那么会有金陵那边儿的赃物也就很正常了。
看起来这位嫣儿姑娘,倒是个狠角色,颇有些黑白通吃的意思——穆清的脑海中瞬间脑补了很多关于江湖大姐大的传说。
但是比起这些传奇故事,她总觉得,“嫣儿”这名字稍微有些耳熟。
好似是什么重要的剧情人物。
不过既然这锦绣楼的老鸨答应向那位嫣儿老板引荐他们,那么总有机会想起来她是谁的。
连续走了两个地方都扑空了之后,穆清的夫君虽然没有明言,但多少还是有些挫败之意。穆清却觉得,就凭着那么一块玉佩,出来这么小半天就追查到了这么多信息,这已经算是有很大的进展了。
不过,她也明白这件事情对她夫君的重要性,故此也不说什么“慢慢来、总会有办法”之类的客套话儿,倒是索性选了家酒楼,拉着她夫君选了个最豪华的包间儿坐下吃个下午茶,顺便认真帮着她夫君分析了一下情况:
“若是那玉器行的王老板说的是真的,锦绣楼的妈妈说的也不假,那么这位嫣儿老板,近期应当就在通州城。”
她夫君当即道:“他们自然不敢在咱们面前说假话的……但夫人何以如此笃定,何以见得那位嫣儿老板来了通州?”
穆清笑道:“很简单。之前咱们又去那玉器行,我趁着夫君你跟那王老板说话的时候,又去看了一下,见到那玉佩放在那架子上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落下灰尘。”
“夫君也知道,这季节,通州风沙不小,那放置玉佩的位置连个印子都没有,显然是近期才放上去的。”
“不但如此,挨着的几个架子上,也是一样的情况。也就是说,这是最新的一批赃物,还是最值钱的一批——毕竟,这批玉器的成色都不错,但是却显得有些杂乱,不像是一个地方出的。起先我还没想通,那王老板说了是赃物,我才恍然。”
“再加上那锦绣楼的妈妈说,那位嫣儿老板每个月都要亲自来检视交割货物,我想,这种等级的货物,她肯定是要亲自来的。那么以此便知,她定然还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