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雾气好像沾湿了纤长的睫毛，就像是深秋时节的翠绿松针上沾着露水一样，明明眼皮一直在轻微地颤抖，却还不肯放松，还在努力支撑着不肯落下。

他怎么能这么倔呢？郁晏生不知怎么就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忽然就觉得某个地方像松香融化一样瞬间软了下来。

他不忍心两人再继续僵持下去，于是开始慢慢把眼睛阖上一些，紧接着假作坚持不住，干脆直接闭上了双眼。然后他爽朗地一笑：“我撑不住了，看来还是河清比较厉害。”

“啊！居然是晏生输了，”旁边也跟着瞪大眼睛的金辙早就忘记了方才撮合失败的郁闷，现在比所有人都兴奋，忙追问道：“那接下来的惩罚是什么？”

冷寒轻咳一声：“惩罚就是，晏生要看着河清说情话，谁先受不了转头或者笑场了就算输，输了的那方要接受惩罚。”

好家伙，每次的惩罚都有输赢，输了又要有惩罚，这是无限套娃啊，照这么下去这游戏可以玩到天黑了。原河清和郁晏生瞬间发现了冷寒的套路，互相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嘴角抽搐。

但围观群众都挺兴奋的，连谢柔珊都从原来的漠不关心变成现在的饶有兴致，游子意更是激动地一拍大腿：“这个好这个好！”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郁晏生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少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鱼愿意和大海永远在一起，鸟愿意和天空永远在一起，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这都什么老土的情话，原河清的内心毫无波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十分自信自己决不会输，但他忽略了一点——

刚才的对视挑战他是憋足了一股劲儿想赢，自然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两个人靠得这么近，原主的感情一下子全都冒出来了。

他的心口砰砰跳，脑海里也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拉锯，一个在说：“愿意的！哥哥我愿意嘤嘤嘤！”

另一个在说：“哥哥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