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的脸色立刻就不对了。
本以为叼的是一只没什么战斗力的小公鸡,谁知道怎么会一眨眼变成了铁皮战斗机。之前围观的目光多让他享受,此刻就戳得他脑袋有多疼。但事儿已经挑起了,断然不能再没皮没脸地央求原谅。思及此,他瞪着一双眯眯眼,色厉内荏道:“纵然这样又如何?”
叶明苑很想撬开他的脑壳看一看他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样的,正常人此刻服个软此事便也过去了,偏偏他非要拧着一条筋一条路走到黑,但看着他上至衣袍下至配饰都是褐黄色的,倒是也能理解他和审美一样不同寻常的脑回路。
被人蹬鼻子上脸挑衅,之后还笑逐颜开的事叶明苑是万万做不来的,梁子已然结下再佯装友好就没必要了。敛起笑容,她身上透出来的冷然让黄鼠狼不禁微微后退了半步。
“五皇子、七皇子还有诸位大人的儿子都在明义堂,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你想让我们下跪求饶,你是天、是地、是君还是我们的父母?”
叶明苑笑起来很是温润,此刻敛起笑容就显得锋芒毕露。犹如一把刚被打磨好的绝世宝剑,她眉眼都带着凌厉之感,嘴角的线条更如削薄的刀锋一样。黄鼠狼被她问得节节后退,脚下被凸起的石头一绊,竟仰面摔到了地上。
被雨水温养了一夜,地面的泥土带着潮湿而黏腻的水汽。此刻他这么一倒,身上登时滚上了一圈湿泥,看起来极其狼狈。
“你……你胡说!”
叶明苑还没应声就当先听到了另外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哦?胡说什么?”
围观的不少人都听出了来人身份,你推我我推你的让出了一条道。被人群掩在最后的两个人影立刻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对上七皇子略显复杂的目光,狐假虎威半晌的叶明苑有些赫然,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前,她当先理好衣袖躬身行了一礼:“殿下。”
五皇子意味不明地瞧了她一眼,伸手将人虚扶起来,这才对着地面上狼狈的黄鼠狼道:“镇南王世子怎么会在此处?”
原来是藩王世子,怪不得这么趾高气昂。叶明苑心中嘀咕,目光在触及黄鼠狼更加难看的脸色时心中不由划过一丝痛快。
让你还拼爹!傻了吧?
傻了的镇南王世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行礼讪笑道:“过来走走,过来走走……”
五皇子尾音拖得长长的哦了一声,手中扇子轻拍了下身侧七皇子的肩:“我怎么听说有人要让我们下跪求饶呢?是不是,老七?”
脸色青白交加的镇南王世子此时已经吓成了一只鹌鹑,镇南王手握兵权不假,却架不住皇帝不放心,镇南王世子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留京的质子。但即便如此,镇南王一日不倒,身为世子的他就无比风光,甚至就连一些不怎受宠的皇子都要敬着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