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靠近后,一看那门匾上写着承恩侯府,心里顿时突突直跳,也不知贺依兰说了什么,楚凌渊确实一反常态,甚至牵动了许久不发的内伤。
“陛下,要去叫门吗?”影七知道楚凌渊的行踪应该保密,但她权衡之后依旧这般提了一句,只因为叶蓁蓁身上有一种难得的柔和,是唯一能够安抚帝王的人。
楚凌渊看了面前紧闭的大门许久,握紧缰绳的手微微发颤,冰凉的雨滴落在他脸上,又顺着脸庞脖颈没入衣襟,却没能浇熄他心中烈烈烧灼的火。
“不了。”他听见自己完全不遵从内心的回答,像是被割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想冲进去掐住少女的脖子质问她心中是否有他?另一个只想跪在她面前,求她看他一眼,求她永不离开。
楚凌渊苦笑一声,闭上眼睛,脑中不停拉扯的两个念头顿时分崩离析,在他不能完全控制自己之前,无法再见蓁蓁,否则……
会吓到她。
这样的念头最终占据上风,楚凌渊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迅速策马离开,影七摇头,叹了声气又追上去。
一场连绵多日不停的秋雨过后,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和亲换嫁之事终于有了结果。定国侯世子的案子转到大理寺,因为涉案的人证已死,又迟迟找不到贺依兰的踪影,此案无法定罪,最后只能免去贺啸峰边军副都统的官职,由朝臣商议后再向天子举荐一人担任此职。
至于被御史台参奏的章廷茂和刑部尚书,则被天子轻判,每人罚俸一年。这个结果招致御史台的不满,竟有御史当朝谏言,说天子处事偏颇,长此以往,恐怕朝臣争相效仿,不法之事频出。
针对此事的奏本都被楚凌渊压了下去,又罢了两个御史的官,御史台那些人总算安静下来,不过他们背地里是否记恨章氏可就不得而知了。
太皇太后对楚凌渊的处置算是满意,礼尚往来,她便没有插手边军副都统的人选。最后由朝臣举荐了一人,虽然没有出自章氏,但也算有些姻亲关系,太皇太后放下心,却因天气转凉又病了一场。
燕京安稳了一段日子,很快便到中秋,蓁蓁早与叶静香约定好,陪她去云外楼观看诗会。
中秋这一日,蓁蓁换上一身芙蓉色撒花烟罗裙,便出了门,来到三房的松溪院,叫上叶芊芊一起去赴叶静香的约。
两人坐上马车一路来到云外楼,还未下车就听见外面喧闹不已,想来今日来看诗会的人不会少。
“蓁蓁,快下车。”叶静香刚下马车就看见承恩侯府的车,便走过来撩起帘子喊她们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