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去那块形似胎记的诡异花瓣不谈,楚凌渊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俊俏少年了,只是太瘦了,看起来没什么活人的气息,若夜晚时遇见,应当是会吓到人的。
费氏出声打断了她专注的视线,“蓁蓁,可是他推你下水的,告诉祖母,祖母自当为你做主。”
蓁蓁脸上还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却讽刺地想,若厅中跪着等待受罚的是叶怀朗,祖母可还会这般情真意切为她着想。
费氏问出这话,前厅里十数双眼睛都盯着叶蓁蓁,大伯母高氏目光含有深意,冷冷地瞥了蓁蓁一眼,威胁之意不以言表。
大堂兄叶怀朗将他娘的做派学以致用,目光充满恶意的打量着叶蓁蓁,间或拧两下手腕,似乎蓁蓁敢胡言乱语瞎指认,就等着到时候被报复吧。
三婶婶则事不关己的喝茶,她带来的两个孩子也在一旁兀自玩耍。
叶蓁蓁没有回头去看她娘,她知道这局面对她们娘俩没什么好处,可此番若不据理力争,早晚还会走上上辈子的老路,何况面对楚凌渊的救命之恩,岂能毫无表示。
她深吸一口气,用她两辈子加起来最镇定的语气说道:“推我下水的人是大堂兄。”
话音一落,前厅里一点声音都没了,祖母费氏的笑意僵在脸上,配合着眼里一瞬间透出的冷光,分外吓人,蓁蓁习惯性的哆嗦了一下。
她感觉手上一疼,低头一瞧,正是费氏拉着的那只手。
大伯母高氏率先发难,起身过来,一指头戳上她的额头,质问道:“你说什么呢?小小年纪竟学会撒谎诬赖了,是谁教你的?”
叶蓁蓁被这一戳,直直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本不至于如此,谁让她大病未愈,此刻还晕着呢。
柳氏离得远,没能及时过来,高氏那一指头如同戳在她的心窝子上,看着女儿呆呆坐在地上,额头起了红印子,刺的她心里像烧着了一把火,想起母女俩往日所受的委屈又添了一把柴,这火越烧越旺。
她想也没想冲上去抓住高氏还要上前抓蓁蓁的手,使了大力狠命一推,在场众人都被这一推震住了,一时竟没人关注高氏还趴在地上哎呦直叫,半响爬不起来。
谁能想到,从前说话细声细气,连只蚂蚁都不敢踩的叶府二夫人竟然动手打人了。
果然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吗?
为母则强,在场的有些人一时倒是心中感叹佩服起柳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