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不是,这一家的香火就断了。”有人看向堂内,朝程惜惜狠狠的淬了一口,“毒妇!这是要害死一家人。”

“毒妇!杀人凶手,杀人偿命!”

堂前有人大声吆喝,其他人也跟着激奋不已,叫嚣着要严惩程惜惜。

定国公眼里闪过隐隐的得意,你审啊,这些扑来的汹涌民意,你敢不采纳么?

郑府尹心里叫苦不迭,急吩咐衙役看紧大门,又宣来仵作,去旁屋验尸。

和舫看着已经混乱起来的大门口,见初一与护卫隐匿在人群里,微微放下了些心,又向程惜惜看去,她始终跪坐在一旁,小小的一团看上去楚楚可怜,没来由的心跟着揪痛。

没一阵,仵作便来禀报,护卫身上被刺多刀,伤重而亡。

周泰好奇,跑着跟去看了验尸,此时回来又看了眼程惜惜,不由得疑惑的道:“程惜惜如此柔弱,何来那么大的本事,既能打得过护卫,还能杀人?”

定国公猛一转头,手向趴在地上的程怜怜一指,恶狠狠的道:“毒妇不但心狠手辣,养的狗乃是与狼与狗杂交所出,自是凶猛无比,寻常人根本不敢近身,护卫们竭尽全力,打伤它一条狗腿后,才逼退了这畜生。”

趴在地上的程怜怜,抬头呜咽一声,程惜惜伸手抚了抚它的头,它又缩回去继续趴着。

和舫自上堂以来就一言不发,这时也沉声道:“定国公,当时我亦在场,令郎脖子不过是破了油皮,护卫们也只是皮外伤......”

“和少卿!”定国公突然大声打断和舫,站起来走到高四前面,揭开缠在他脖子上的纱布,厉声道:“大家都看看,这是破了油皮吗?”

高四脖子上血肉模糊,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阿爹啊,好痛啊!”高四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定国公抱住高四,曾经铁骨铮铮的将军此时双肩垮塌,当堂哀哀痛哭。

“老翁,老翁!”堂外也叫嚷起来,“快去请郎中来,老翁不行了。”

堂前堂外,一片哭声,那看不过眼的,激动得试图冲过衙役的防护,要打死程惜惜。

郑府尹暗自叫声晦气,又要劝解定国公,又给高四顺气,一时忙得手忙脚乱。

和舫走向门口,冷眼打量那些进退有度的闹事之人,神色越发淡漠。

定国公哭了一会,撑着椅子摇晃一阵站稳身子,才打起精神道:“我没事,凶手还没伏诛,我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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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年,街头人流涌动,沿街叫卖的货郎,铺子门口的小二们,都卖力吆喝着,招呼备年货的京城百姓。

甜水巷的瓦子也热闹喧嚣,突地,象棚里小有名气的沈家班,咿咿呀呀唱着戏走了出来。

街头的人先是一愣,接着争先恐后的跟在了沈家班后面,当街唱戏,还不要大钱,这样稀奇的热闹,不看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