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尴尬着不敢吭声,程惜惜花样百出,他当差不力,回去不受罚就阿弥陀佛,万万不可接话,再掉进她的陷阱。
程惜惜拍了拍程怜怜,站起来轻快的道:“走了。”
她又看了一眼初一,笑盈盈的问:“我要去找个地方歇脚,你荷包里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付客栈钱?要是不够的话,你回去取,我在这里等你。”
初一瞄了程惜惜一眼,心里泪流成河,她好可怕。
要是不付的话,他可算不出程惜惜接下来会出什么幺蛾子。
要是付,回去后,郎君能将银子还给他么?
初一捏着荷包,沮丧的点了点头,“大致够吧。”
程惜惜吹了声口哨,“那就好,走吧,也不远,就前面的同庆客栈。”
初一看着同庆客栈大大的招牌,生无可恋。
这是京城最好最贵的客栈,随便一间房,一晚就要一两银子,他一个月当差那么几个钱,根本住不起。
到了同庆客栈,程惜惜走到柜台前,一点都不心慈手软,要了间甲字号上等房。
初一付银子时,手都在抖,要是赌输了,自己辛辛苦苦存的银子就没了。
上楼到了房间门口,程惜惜笑着说道:“你要一起进来吗?”
初一抖了抖,郎君还不得活刮了他。
“那我进去喽,你去吩咐小二一声,让他多多送些热水进来,我要好好沐浴洗漱,去去晦气。”
程惜惜进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带着风,刮到初一脸上,他摸摸鼻子,转身下楼,任劳任怨给程惜惜要了热水,招来暗中跟踪的护卫,低语了几句。
小二送来了热水,程惜惜洗漱完,背靠在熏笼上烘着头发,她手上拿着平时绾发的木钗,在钗头蜻蜓翅膀上一按,木钗从蜻蜓背上弹开。
她小心翼翼抽出里面的银票,得意的笑。
哼,混账和舫,他虽然最后出言提醒,可是她也不会轻易原谅。
派这么多人来看住她,无非是想要拿她当饵,引程放上钩。
程惜惜不知道程放在外面究竟惹了什么事,可他是养她教她的亲爹,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他要造反,自己大不了在旁边给他递刀喽。
初一回去后,将发生的事禀报给了和舫,战战兢兢等着他的处罚。
和舫听后,静默半晌,对他挥了挥手,只淡淡的道:“你下去吧,付出去的银子去账上支取。去跟初四说,你与他换个差使。”
初四面憨心活,不比初一真实诚。
初一愣住,又不怕死的从怀里掏出一盒水粉,放到和舫面前,“这是程小娘子一定要我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