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氏带着云追月来到自家名下的一座酒楼,让底下的奶娘丫鬟带着坐不住的昆仑越下去玩了,刚点好满桌子菜便听云追月问起李天竹来。
呀,追月刚才唤她五婶了!
俪氏因着这一声五婶欣喜不已,一双丹凤眼笑得飞成一条细线,满脸的美滋滋。
“所谓有什么样的娘,便会生出什么样的女儿,这李天竹啊,她的母亲一开始不过是昌侯府侯爷从外面带进府的外室。当初姚兴侯府出身的正房夫人本就身上带着病,结果这姓薛的外室还天天假模假样哭啼啼的出现在她面前,把侯夫人气得药都吃不下。”
“便是有些男人就爱吃这口臭的烂的,被个贱妇三言两语的挑拨,竟是把明媒正娶的夫人都抛于脑后。后头侯夫人药石无灵,临死了也不见他去看一眼,被姚兴侯府的人打上门去时,竟然还缩在那薛贱妇的架子床上,你说可恨不可恨。”
云追月点点头,“确实是可恶。”
“更可恶的还在后头呢。”
俪氏喝了口茶,还未说完,“昌侯府内院丑事传出,正当世家侯府都在替侯夫人抱不平,感叹她嫁错人时,又有一条消息传出来,却是昌侯府底下的奴才说,侯夫人不是病死而是被人下毒害死。”
俪氏感叹,“可惜也只是传闻,听说侯夫人死后连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都跟着不见了。不过是个人都清楚,若此事是真,那下毒的除了薛贱妇还有谁。”
云追月这回儿却是并未跟着点头,她心道,姓薛的外室再能耐有手段,也是建立在昌侯府侯爷的疼爱纵容上,说不准啊下毒的背后之人便是那昌侯府的侯爷本人也未尝不可。
这世上人心可是万般难测的很。
“也是这薛贱妇手段厉害,过了半年便被抬为正室,而这时候李姐姐嫁到侯府三房,前几年因为她三房庶媳的身份总被薛贱妇压在手下喘不过气。”
“李姐姐母家乃京都皇商,世人总是看不起商人,但却眼馋商人手上的银子。这昌侯府大房也是如此,借着管理中馈的名头几年间从李姐姐手上讨了许多金银好物,见她好说话,那薛贱妇后来竟是连由头都不寻了,直接带着李天竹开口闭口的问李姐姐银子花。”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姐姐才是昌侯府的当家人,竟是满府的主子下人都是她在喂养。”俪氏脸上愤慨,也替李夫人生气呢,“泥人也有三分性,那会儿我和李姐姐刚有了交情,便给她出主意,叫她回一趟娘家,让她父亲把这事直接捅到皇上面前。”
“李家是皇商,每年国库里的半数金银和皇上宫殿里头的那些稀有金贵好物可都是李家进奉上去的。果不其然,皇上知晓本该进献到他手上的美物皆是落于昌侯府大房之手,可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发作了嘛。直接一句,是不是嫌累这个侯爷之位?不然,这侯爷的位子给三房吧,反正满府都是人家在养着。”
“圣上一句话吓得昌侯府大房那两个连夜和三房分了家,和世袭的侯爷之位相比,他们不得不舍弃了三房这个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