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月儿可不要胡乱说,什么活人死人的,乖女儿再不能提了。”女儿这是长大了,胆子大了不止一点,这话说出来叫尤夫子误会可怎好。
“尤夫子莫怪莫怪,月儿孝顺我,担心我这个当父亲的故而一时心急嘴快,并未对县太爷有何不敬。”
尤夫子瞥了眼立在一旁不作声的云追月,笑了笑站起来道:“云捕头不必多心,只是月儿所言也是我的疑惑,那死去的犯人可是有什么不一般,若不然县太爷何必这般行事?”
“夫子就是夫子,一猜一个准。”
云大力回忆起牢房里面看见的那一幕令人作恶的画面,忙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仰脖子喝掉了一碗茶才开始道:“今日有人发现最里间靠墙的那座牢房里面传来阵阵恶臭味,拿钥匙进去一看,我的那个爹啊,一地的臭虫老鼠,原来是死人了。”
“跑去看的几个兄弟,全都趴在那吐了个昏天暗地,那死掉的尸体怕是有两日了,哎,对了,就是上个月欺负我家月儿的那几个。”
“死了一个,剩下那三个浑身高热,怕是要疯了。”
云追月捂着嘴巴,退后一步,“这般惨烈。”
尤夫子皱眉,“衙门竟无人发现?”
云大力脸皮扯了下,有些烧得慌,声音小了些,“这,这些日子兄弟们都太忙了,隔了两日未送饭,谁知那人便被耗子看上了,满室的耗子密密麻麻,整张头脸都看不见了,胸口都是虫窟窿。唉,也是他命不好”
他们在讨论死人的事情时,都未曾去看倚在云追月身边,拉着她手,一副害怕模样的云天。
云天眼里半是恐惧,半是胆懦,拉着云追月的手不放,“阿姐,我怕。”
云追月转过身,抱了抱他,“害怕了吧,以后不要再一个人跑去衙门玩了。”
云天靠在云追月手臂上的身体一僵,继而抬起头,委屈地扁了扁嘴,“阿姐,再不敢去了。”
“小子,你在那叽叽呱呱个什么,还不去给爹打水,老子要赶紧去去身上的晦气。”
云大力日常挂在嘴边,女儿当宝,小子当草。见云天挤在女儿身边一副病秧子模样,立时就碍眼了,忙赶人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