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易晓天本人,是实打实地由林杨清亲自指导起来的,如今他的画工跟一年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得到本人的答复,易晓天心里的石头落地,松快了些,正想说点别的,就忽然听林杨清道,“那你呢,决定好了么?”
“决定什么?”
易晓天一愣,抬头对上林杨清含笑的目光,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是一紧。
林杨清靠着画架,慢条斯理地把折起来的衬衫袖子抚平,说,“你知道的。”
易晓天抿了下唇,有点逃避似得转开了眼。
“我并不是催促你,只是作为过来人,有必要提醒你,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真的决定了,就要抓紧时间做准备了。”
林杨清走过来拍拍他肩膀。
“……知道了。”
易晓天闷闷说。
……
林杨清之后就离开了越市,但他的那番提醒时时刻刻萦绕在他脑海里,每每想起来就会纠结。
高三三模结束之后,他们恢复了正常的上学作息,易晓天叼着棒棒糖坐在单杠上晒太阳,对着操场中间的茵茵绿草无意识地又叹了口气,有点忧郁。
庞胡实在看不习惯,问方士其,“他这怎么了?”
球也不打了,画也不画了,好好的校霸体育课就坐这儿对着天空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实在是太有碍观瞻了。
方士其正托着下巴蹲在旁边痴痴地望着远处,那边,杨静秋和柳乐正在打羽毛球。
最近天气热起来了,万物蓬勃生长,花儿开了,草儿绿了,连风都暖得让人熏熏然。
女孩子们跑来跑去,马尾辫一晃一晃,明媚笑靥如花儿似得,可爱得让人目不转睛。
庞胡又踹了他一脚,方士其没稳住,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地上,茫然地看他,“干啥?”
庞胡无语地指了指单杠上挂着的某位大少爷。
“噢!”
方士其了解了,他砸吧了一下嘴,煞有其事,“正常啊。”
“这不又到了万物繁衍的季节了么,”
他摇头晃脑,“一只成年的天哥,漫步在草地上,正寻找着他的配偶……”
庞胡:“说人话。”
方士其:“天哥这看不到学神正犯愁呢!”
庞胡:“……”
易晓天耳尖地听到了,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方士其,“再鬼扯信不信削你。”
方士其缩了缩脖子,庞胡见易晓天终于正常了,这才好奇问道,“你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