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缙脚步稍停,转身看去,云黛掀开轻纱一角,一双澄清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她已经猜到了。

“大哥哥,若是关于增援乌孙的旨意,何必避着我?”

“……”

见谢伯缙不说话,云黛转而看向许灵甫,轻声问道,“许五哥,那宣旨的太监如今在何处呢?”

许灵甫看了看云黛,又看了看谢伯缙,见谢伯缙并无阻拦之色,这才答道,“人是昨日来的,既寻不到隋大都护,又寻不到谢大哥,好在我和这个太监在长安有些交情,便将人带去春香楼喝酒,找了两三个花娘,好歹是将他给喝过去了,这会儿人还醉着呢。”

说到这,他赶紧看向谢伯缙,压低声音道,“谢大哥,隋都护去哪儿了?我听人说,你先前请他去你府上赴宴,之后人就没了消息。我去问你府上,谭信也只说隋都护吃完宴席,就外出访友了。这都好几日不见人影,隋家人都急坏了……你、你是不是把他给……”

他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云黛看得心惊胆跳,手指紧捏着衣袖,嘴唇发白——

宣旨太监昨日才到达庭州,可大哥哥三日前就带兵出了城,这样算起来,妥妥的私自领兵!现下大都护又没了消息,难道大哥哥他为了领兵,杀人灭口了?

这可是错上加错的大罪!

云黛赶紧上前,急急问着谢伯缙,“大哥哥,隋都护呢?”

见着面前一大一小两张焦急的面孔,谢伯缙指节微收,“人活着,敲晕了藏在我宅子里。”

许灵甫松了口气,“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