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浑不在意的态度,云黛也不再多说,低着头规矩地坐着。

不多时,一道身影当头罩了下来,清越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谢世子,云妹妹。”

云黛抬起头,只见月白色锦袍的崔仪正站在眼前,霁月风光地朝她微笑着。

“仪表兄。”她忙起身回了个礼。

谢伯缙与崔仪打了个招呼,依旧坐着,语气不冷不热,“悦安兄有何事?”

“没事,只是见云妹妹今日也赴宴了,特来问候一声。”崔仪还是一贯彬彬有礼的模样,温和的看向云黛,“云妹妹,你身体可有好些?”

云黛浅浅笑道,“多谢仪表兄问候,休养了两日,如今已经大好了。我听身边丫鬟说,你之前还来探望我,只是那时我还昏睡着,真是失礼了。”

崔仪摆手,“何来失礼一说,你病着呢,合该多多歇息。”

云黛温声道,“还有你上次送来的那盒人参片,我用着很好,叫你破费了。”

崔仪听她用了,心里欢喜,再看她今日气色红润,只觉得送她再多好东西都是值当的,“这些人参片是我一从商的族叔从北地深山采买回来的,我平日里都拿来泡水喝,养身益气。若你用着好,明日回了城里,我再派人给你送些。”

云黛忙说不用,崔仪叫她不要客气。

见两人你推我让的,坐在一旁的谢伯缙不动声色捏紧了茶杯,默了几息,终是忍不住出声,“悦安兄太客气了。不过不劳你破费,她若想吃人参,我自会给她买。”

崔仪一愣,诧异地看了谢伯缙一眼,眉心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