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陈秀英不抄经书就好了。
之后她推了公事,给孟卓然打个电话,联系了芬姨和婆婆,开车离开公司。
一进家门,杜姗姗正在阳台打电话,内容和病情有关,父亲在客厅脸色郁郁地转圈。她打过招呼,把包放在沙发,进次卧一瞧,母亲面朝里窝在床上抹眼泪。
这个身影,杜莹莹是再熟悉不过了,想起上一世的事,不知怎么开口,“我查了,能治好的。”
陈秀英顿了顿,哭得更伤心了。
傍晚杜英山回来,一家四口开会,陈秀英继续躺着。
杜国志还算沉得住气,把医生的结论说了,“左眼黄斑前膜,由裂孔,必须手术治疗,术后观察一段,注射雷珠单抗,补充维生素。我问医生哪个医院治得好,用不用去北京,医生说这个手术难度不大,在杭州治疗就行,是个长期过程。明天去一院看看,听听怎么说。”
杜英山还没从“母亲有可能失去单眼视力”的现实中缓过劲儿,张口就是埋怨,口气很严厉:“我早就让妈别折腾,跟家待着不好吗?天天跟打卡上班一样,还得点名,写字,花钱,有意思吗?现在弄成这样,妈自己受罪,让爸也担心,我们也得着急,何苦来?”
言下之意,给大家添麻烦。
杜莹莹沉默,杜姗姗嘟囔“我劝过妈,妈不听”,杜国志摘下老花镜,疲倦地揉太阳穴。
“快年底了,我单位忙,一大堆事。”杜英山发泄一会,拐回正题,“爸妈明天去医院看看,问问情况,有什么注意事项,尽快把手术约上。辛苦老二,跑医院一趟。”
杜姗姗白他一眼,抢白道:“何止一趟,哪次不是我陪爸去医院,你去过几次?老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