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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述捂着胸口,觉得一时之间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他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初念记得他,还是忘了他。

当他以为她忘了,他遗憾失望之余,更多的是庆幸,可那庆幸才持续多久,如冰雹般的事实就砸在他的头顶。

初念记得他。

可她记得的那部分,却只剩下了恨。

皇甫述难得的畏怯了,当初他是那么急切的,想靠近对方,诉说自己的悔恨,可是现在,他忽然不敢了。

他将自己关在县衙的宅院里,纵酒数日,浑浑噩噩,如此度过了七八天,直到某个清晨才忽然推开门,看向门外等候已久、满脸关切的曹良,苦涩一笑:“去安排一下,本公子要沐浴更衣。我,要去见个人。”

第27章 避嫌 “世子,请解衣。”

自首次拔毒结束后,世子的恢复情况喜人,常年苍白的脸上总算染了些血色。靖王妃喜出望外,顾宅上上下下都得了封赏,初念这边更别说了,厚礼一担一担地往院子里抬。

初念婉拒了几次,挡不住靖王妃高兴,后来也就懒得推拒了。

师父曾说过,处理病人家属送礼这种事的时候,须得注意尺度,因为他们的心态很微妙,如果坚决不收,反而会影响到他们对治疗的信心。

初念觉得有理,横竖都是些经放的物件,等世子的病好了,再还回去不迟。

不过拔毒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拔干净的,初念根据顾休承的身体状态,又安排了几次药浴。

后面几次,她无视了顾休承的抗拒,坚决留下了两个小厮在旁伺候,遇到他扛不住昏迷过去,也让小厮去扶住他,自己再不亲自动手。

一副忽然想起来还有“男女大防”这回事的谨慎姿态。

初念原本话就不多,经过那一夜,说的就更少了。往日里两人日常也算有问有答,现在除了必要的病情沟通,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不止如此,顾休承发现,他们好像再也没有过两人独处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