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辛麒总是流露出那样脆弱而忧伤的神色,虽然面对他们时,他仍然会用那样温暖而明亮的微笑感染他们。
异世那个领导他们生门勇者一路向前,强大又温柔的少年哪里去了?
“一个人放下过去选择新的方向,不代表他是要遗忘过去的那个人,他会带着对他的思念永远活着。”秋少鸿道。
“你大师兄比你重情,比我们任何人,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在乎太子,他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他——话说回来,你就非得让我挑开了说这些肉麻唧唧的话你才能明白吗!”
“我错了我错了。”向天歌抱头躲避他们的胖揍。
“滚犊子。”龙千阳骂道,“你要为太子抱不平至少也得看时候吧!”
以前也没见向天歌多欢迎太子啊,每次太子出现都严防死守,跟防贼似的怪罪他拐走了辛麒。
“向天歌!你说话不看场合的吗!”海弯弯摊摊手,“好了,我骂完了。”
“嘿,等会再骂,快来看看麒麟子,他这位朋友好像是追不上了。”在场有勇者提醒道。
众人挤上去窗口看,却发现楼下一辆汽车绝尘而去,辛麒正失魂落魄进屋。
片刻后,辛麒上了楼:“你们还在啊。”
脸上露出一个笑,他道:“都快吃饭吧,不要闹了,饭要凉了,何满子,吃完饭别忘了今天的复习。”
“哦好。”何满子惶恐应下。
辛麒还是这个辛麒,会事无巨细温柔关心他们所有人的辛麒,应该,没变吧……?
“完了,他又变成这个鸟样子了。”
何满子回头发现,秋少鸿几人痛苦抓头,向天歌快被人瞪出一万个透明窟窿。
“你干的好事!”
向天歌欲哭无泪。
“他是什么人,值得你叫得这样亲密?”
临睡前,辛麒脑海回放着这一幕。
迟瑧被他抓着一只手臂,口吻轻淡,眸光满是不屑。
他欲言又止。
向天歌是什么人,他是自己受义父所托亲自选的师弟,协助他统筹剑阁事务,后来还误以为他死了,痛苦得一夜白头的人。
可是这些,跟迟瑧说有用吗?
“你也不知道?”迟瑧顿时变脸,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需要他们拿来比较,偏生你在那里左右为难,干做烂好人!”
“现在还来我面前,替他说好话,怕他得罪了我,也就是我小性儿,气量狭小,容不下人,既然知道我恼了他,你又凭甚来我这里讨嫌?你要做好人,让他们领你的情去!”
清冷淡漠的迟瑧骤然动怒起来,辛麒简直不敢相信。
又被言辞犀利的迟瑧怼得一愣一愣的,面红耳赤,半晌愕然无言。
“我,我……”辛麒恍然发觉,这场不愉快原来全系于他。
迟瑧恼的不是向天歌,也不是其他人的拼命使眼色,无形把他排斥于外。
如果不是他最后的小心翼翼给眼神,生怕他多心介怀,迟瑧必然不会恼羞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