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说不下去,又不知道怎么劝,于是看着严星河,“正好严医生在这里,你让他评评理,谁说得对!”
老爷子愣了一下,这时才看到一旁还有个不太认识的后生,他平时总晚上才出来遛弯儿,也就没怎么见过严星河,不记得他。
“这是……谁家的孩子?”他眨眨眼,有些打量,“不是骗子罢?”
“不是不是。”何秋水闻言忙摆摆手,“这是严医生,在前头一附院上班的,是我朋友。”
老爷子一时忘了还在跟儿媳争执的事,夸起何秋水来,“阿水就是本事,认得那么多人,小伙子长得蛮精神,跟你很配哦。”
何秋水这下是真哭笑不得了,都这时候了,他老人家还有心情关心这个呢。
她也懒得去解释自己跟严星河的关系,只道:“严医生是专业人士,咱们听听他意见好不好?有不懂的您就问他。”
严星河闻言眉头又抬了一下,心说我是专业锯大腿又不是专业搞心脏,隔科室如隔山你懂不懂啊小姑奶奶:)
陆老爷子其实不想听,但何秋水开口,他也不好意思不给小辈面子,加上其实他也是打心底里尊敬有本事的人——在他看来,能当医生的都是有本事的。
于是有些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那、那就听听。”
严星河顿时失笑,“我也没看过您的检查报告,不清楚您具体到了什么地步,就跟您讲讲冠心病怎么回事罢。”
说着他跟何秋水要了纸和笔,画了简单的图画,“这是人的心脏,双行道是吧,原本好好的,因为年龄大了或者胆固醇升高等等原因,有斑块形成,越来越多,就像石头一样,路越来越堵,就变成了单行道,只能跑跑自行车一类了,抽烟喝酒就跟大货车似的,不能过非得过,跑得多了就堵,一堵,人就没了。”
老爷子闻言不由得有些心虚,“我……我没抽烟……”
声音小小的,陆婶娘毫不犹豫的揭穿他,“拉倒罢,打量人家鼻塞闻不到你身上的烟味儿呢。”
严星河也觉得有些好笑,他抿抿嘴角,拿着笔在纸上又画了几笔,继续道:“石头越堵越多,这一段路都堵了,就跟隧道塌了似的,这时候就得用支架给您撑起来,要不然呐……您不想抱重孙么?能带着出去玩的那种。”
这时老何也出来了,靠在门边听着严星河讲话,听到这儿也劝了句:“陆叔,您家老大可就才一个闺女呐,小二子婚都还没结,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结,您得养好身子才行啊。”
老爷子听大家都这么劝,心里动摇起来,但还是有些不愿意,“……这么贵,一个就要上万了。”
陆婶娘哎哟一声,直说钱不用他管,好容易见他动了心思,马上就说明天就去办住院,鬼知道再拖两天他会不会又突然改了主意。
正说到这里,就见外头一个穿着制度的年轻男人跑了进来,“妈,爷爷,回去吃饭了。”
是陆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