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朝廷手中的地越来越少,伴随均田而生的府兵没落,募兵崛起,破而后立,开启换汤不换药的新朝。”
刘嫖姚总结道:“如此来,换的不过是天下之姓和那批站在顶端的少数人。在下以为,是时候寻一条新的出路了。”
明溪满意地点头:“愿闻其详。”
刘嫖姚掷地有声道:“土地买卖乃大势所趋,既然无法制止,那便顺其道行之,不立田制,不抑兼并。”
明溪指出他言语中的相悖之处:“方才你言不患寡而患不均,现下又说大行其道,岂非自相矛盾。”
“田制虽不立,但我们可以从税法和监察着手。”说到这里,刘嫖姚的声调高亢起来。
和他平日的薄情不同,明溪感觉到他此刻的狂热。
尽管他的脸掩在面具之下,从他微扬的下巴和双手背在身后的站姿,明溪能想象他脸上浮现的骄傲与自信。
刘嫖姚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明溪气息沉稳,一点都没有胃口被吊起来的模样,正堂之上只余两人有条不紊的呼吸声。
刘嫖姚在等上座的少女问,她问他说,和她不问他说大不一样。
前者为她请,后者为他上赶着。
这将决定他以后的地位。
时间缓缓流逝,明溪双手撑着长桌起身,她擦着刘嫖姚的肩走过。
她留下一句话:“看来郎君还没想好,我便留些时间给郎君,让郎君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