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太子初登基,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倚老卖老的朝臣收拾地服服帖帖。
天子和摄政王不合的传言发酵的越厉害,摄政王独揽朝纲的场面越深入人心,将来天子亲政扳倒摄政王后的君威就越甚。
摄政王是在用自己给侄儿铺路,用心不可谓不深。
良久,斜倚绣榻的明溪半眯着眼,望向昏黄烛光轻轻一叹。
皇家所争的是天下之权,都尚且有这般骨血亲情。
一个小小侯府却因为颜面,容不下半道回来的血脉至亲。
“老太太请娘子去一趟。”喜珠推门而入,轻声唤醒半梦半醒的明溪。
明溪揉了揉眼睛,顺手拿起落在榻上的玉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在喜珠等人的簇拥下往菊斋走去。
春夜更深露重,寒意顺着袖口慢慢爬进明溪的手臂。
她不自觉环抱双手,踏着八角仕女灯笼映出的光走在木制走廊上。
走进正屋,正位上坐着的是老太太。宁瑾欢坐在老太太身边的月牙凳上,宁羲成的生母陶姨娘立在老太太身后——通常而言,这是主母的位置。
此时真正的主母南安郡主则立在正屋中央,活像一个被审问之人。
便宜爹坐在下首饮茶,只当看不见南安郡主递来的求救眼神。
明溪压下心中怒气,福身问道:“祖母唤孙女前来所谓何事?”
老太太听这话,脸色顿时一沉,拍桌怒道:“你还有脸问?丧门星的东西,是不是要把全家人往大狱里送,你才……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