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他的手那样冰冷,那样脏,带着无论清洗多少次都没办法洗去的人命与鲜血。他不能……染脏她。
阿辞最后看了床榻上蹙着眉的女子一眼,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打开门走出去时,他抬起眼睛,对上了不远处木怀卿探究冷漠的眼神。
他动作很轻,关上屋门,步出屋檐,走进风雪中。
“重王和右相郑琮意图夺位,”他步履不迫,走到木怀卿身侧,目视前方,平静地陈述,“三方势力交加,崇禾被围困,情况也很危急吧。”
“你们不是恨祁砚之吗?”
他像是说着漠不关己的事情,“我给你们这个报仇的机会。”
木怀卿听着阿辞的话,猛地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惊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
半晌后,木怀卿终于认清自己没有听错,忽然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世人都说祁砚之是疯子。
他果然是。
阿辞转头,微微垂下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木怀卿,慢道:“明日官府会派人来闹事,没有时间了,你想想吧。”
言罢,他不再多言,重新步入风雪之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一袭身影融入黯淡夜景。
单薄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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