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婂儿长大了。”翁翡这句话,让翁婂不禁心虚,以往她觉得叔父不喜浓艳,妆容都很素淡,但这几日为了在长义王面前献好,让他见识到自己的美丽,翁婂打扮自然要庄重许多,敷粉涂脂画眉,无不精致。
正此时,翁婂灵机一动,就道:“叔父不喜我这样妆扮吗?我看兄长和京城来的几位公子,好像都很喜欢呢,所以才想试试。”
“甚么意思?”刚刚还在说翁朝成家的问题,这会儿听到他疑似有感兴趣的人,翁翡也颇有兴致地问。
翁婂就当看不见管家的皱眉,兀自继续说了下去,“京中的另一位卫公子,带了一位姑娘来,生得很漂亮又会妆扮,和卫公子感情很好的模样。她前几日来了刺史府,我见兄长、王爷还有那位秦公子都待她很好,好几次兄长还私下去寻她,婂儿很是羡慕,又觉得她的打扮实在好,就忍不住模仿了这个姑娘。”
她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说的话却意味深长,至少管家听了都觉得怪怪的。
乍一听是事实,再一想,就不对味了。
翁翡是千年的狐狸,如何听不出他这侄女浑身的酸味,顺着她的话问道:“婂儿这羡慕,是羡慕你兄长待她好呢,还是其他?”
顿时,翁婂双颊生晕,颇为羞涩地卷了卷帕子,“都有,婂儿不过是觉得……那位王爷英武俊朗,所以……有些……听说叔父与他旧日很有交情,不知是否能为婂儿引见呢?”
翁翡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头,“婂儿当真是长大了。”却绝口不提引见的事。
他忽略了翁婂的请求,但对她口中的姑娘很感兴趣,“那小姑娘现在何处?还在府里吗?”
管家终于能插了句,“卫姑娘是卫公子族妹,随卫公子下沧州游玩的,如今正居西院客舍。”
“倒真想见见。”顺口说完这话,翁翡也没有其他表示了。
翁婂暗暗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不知怎的,她对这位叔父,比对兄长还怕,大概是那种天生的气势令人生畏,所以她在外虽表现得很受翁翡宠爱的模样,实际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敢放肆。
一计不成,她又道:“其实还有件事呢,我哥哥他前几日也看到了这位姑娘,一见倾心,想去向卫公子提一提,可是兄长好像也对这姑娘不同,我都担心他们二人会因此有矛盾。”
翁婂的哥哥翁长望,虽然和翁朝关系不好,但这二人毕竟是兄弟,如果为了一个女子起争端,确实不好看。
不过翁婂的话大有水分,翁翡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翁婂继续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哥哥他们喜欢也没甚么,只要不伤了兄弟感情就行。哥哥常和我说嫂嫂待他不体贴,又凶得很,若能觅得一个温柔佳人,我也很高兴,叔父觉得呢?”
“全凭各人本事罢了,能起甚么矛盾。”翁翡淡淡说道,他对这种小姑娘家的争风吃醋没兴趣,也不喜欢任何把他当枪使的行为。
本来闲适的脚步加快,翁婂太过聒噪,让翁翡没了应付的心情,他本来还想在这府里走走,如今准备直接回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