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在他手中挣扎着撕咬着,沈青葙能看见它露出几颗尖利的牙齿,只是无论它怎么努力,还是无法摆脱齐云缙,一股没来由的悲伤夹杂在愤怒中,沈青葙鼻尖酸得厉害,湿着眼睛恶狠狠地瞪视齐云缙。
“要它死还是要它活,就看你了。”齐云缙慢慢说道。
他依旧捏着后颈皮,将幼崽送到她面前,沈青葙咬着牙,终于接了过来。
跟着一言不发,疾步离开。
幼崽乍然到了陌生人手里,不安分地挣扎着,四蹄乱蹬,毛绒绒的脑袋钻来钻去,锋利的尖牙便往手指上去咬,沈青葙手忙脚乱,正在发愁怎么安置,身后传来齐云缙带笑的声音:“像某方才那样,抓住它后颈皮。”
声音越来越远,齐云缙离开了,沈青葙犹豫一下,果然捏住后颈皮提起来,幼崽四只小爪子划水一般在空中乱蹬,可怎么也够不到她,到最后一歪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委屈地哼了几声。
沈青葙突然有点想笑。
不觉摸摸它毛绒绒的脑袋,轻声道:“听话些。”
她就这么提着幼崽一径回到绛雪阁,还没进门,应长乐传召的命令已经追来,沈青葙将幼崽交给小慈,急急赶到饮宴的金花落,刚到殿外,便已看见了裴寂。
他被一群舞姬围在中间,那些深碧色的衣裙,雪白柔腻的手腕和腰肢簇拥着他的浅青袍服,交错成一种重叠迷醉的颜色,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他微微低头,垂目看着最靠近他的、最娇柔妩媚的舞姬,而后,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