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鹤很快恢复了一贯云淡风轻的态度,白衣的袍袖轻拂,一根根仔细检查着琴弦,一言不发。
沈青葙便也只是默默坐着,片刻后,齐云缙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大半个月不曾见过,他的肤色比起从前又深了些,额角上一道一寸多长的新鲜伤痕,刚刚结痂不久,周围的皮肤被伤疤扯得微微皱着,越发添了几分阴狠气,沈青葙下意识地便觉得心一紧。
齐云缙也看见了她,嘴角掀了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随即向着她走来,低声道:“沈青葙。”
当着众人,沈青葙不得不起身行礼,道:“齐将军。”
齐云缙嗤笑一声,正要说话时,裴寂早已经走了过来,叉手行礼:“齐将军,别来无恙?”
齐云缙没有回头,眼睛盯着沈青葙,嘴却向裴寂说道:“怎么又是你?狗皮膏药一般!”
“彼此彼此。”裴寂淡淡说道。
说话时康毕力和永昌郡主也走了进来,康毕力一看见齐云缙就大笑起来,高声道:“真有你的,去慰军也能让你捞到一件军功!”
军功?沈青葙下意识地看了眼齐云缙,莫非是说他额头上的伤?
裴寂却看着她,她眉头微微皱着,脸色有点白,尤其是她的左手,掩在袖子按着腹部,裴寂心一跳,莫非她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