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就听见啪一声响,那男人竟然隔着窗户,掴了刘苏苏一个耳光。
郭锻当时下意识地勒住马,定睛看时,刘苏苏却还是笑得嫣然,只道:“你付给我阿母的度夜之资,不过数十贯,难道还想要我为你守节不成?”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当时沈青葙的车子走得快,他只能跟上去,只是眼下想起来,头一个念头就是,他算什么恩客?他统共只在她家吃过一次酒,连春风一度都不曾有过,这个妓子在新客面前这种话,可不是自讨苦吃?
耳中又听魏蟠问道:“那会儿街上那个挨打的女子,是瞧着你么?”
“怎么?”郭锻回过神来,挑了一双浓眉看他。
“没什么。”魏蟠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快,连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怪可怜的,看这模样,怕不是过后还要挨打。”
郭锻不由得想起刘苏苏那顾盼神飞的一瞥,其实她五官算不得上佳,眼睛不很大,嘴却不小,颧骨似乎也有点高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搭配在一起,偏偏就让人觉得风流标致,他想上次吃酒时,他是为着什么不曾留宿的呢?真是奇怪。
却在这时,屋里的琵琶声停了,魏蟠下意识地抬脚向里一望,小声道:“你沈娘子今日,能顺利拜师么?”
屋里,沈青葙收拨归心,抬眼看向曹如一。
曹如一也看着她,许久才道:“不错,是她的手法。”
他直身危坐,神色肃然:“你手法准确,认弦精准,不过最难能的是,你能够体会曲中之意,让听者与你一同沉浸其中,须知技法始终都是其次,好的乐师首先要能够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