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青葙攀着他的脖子,又向他贴近了些,“那么后天,我先去送我哥哥,然后与你一道去公主府。”
所以这步棋,其实后手藏着两招,一是向他表明,她之所以去公主府全是怕他得罪应长乐,并不是她自己情愿,二是趁势要他答应,后日去送沈白洛?她还真是聪明,学得真快。
裴寂将沈青葙又抱紧些,下巴搁在她肩上,忽地转了话题:“我让人给你裁些衣服吧。”
沈青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要窥探他的神情,可他的脸藏在身后,她并不能看见,便也只能思忖着说道:“我衣服还多。”
裴寂一张口,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上的软骨,发出极轻微的声响:“天冷了。”
余光瞥见她密密的发丝底下漏出纤长的脖颈,绢衫是浅淡的雪色,窄袖窄边,裙是深深浅浅的蓝,联珠纹饰,四幅裙摆,可着腰身的尺度,不盈一握,不过方才在山中时,无论应长乐,还是那个弹箜篌的曹娘子,都是宽袖大衫,又宽又长的裙幅拖在地上,行云流水一般。
裴寂心想,她那时候只顾盘算伎乐供奉的事,大约是不曾留意那些女人的装扮,不过他在边上看得清楚,那班鼓乐中的几个女子瞧着她的衣服,低声议论了几回。
大约是在说,这种素淡合身的装束在长安已经不时兴了。裴寂的手指滑进衫子里,扯开衣带轻轻一推,绢衫滑落,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怀中人似是怕冷,身子微微一颤,裴寂暖热的手掌很快覆上去,跟着是唇,声音含糊:“明日我让人过去给你量尺寸,冬衣也该做起来了。”
沈青葙极力忽略他越来越不安分的嘴,低声道:“好。”
下一息,他抬起身,握住她的脸,凤目微眯,沉沉地看她:“青娘,潞王心机深沉,公主看似万事随意,实则耳聪目明,亦且她与齐云缙来往密切,你不要玩火。”
他凤目中带着洞察一切的通透,沈青葙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却突然生出孤注一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