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韦策伸手把沈青葙散乱在枕上的头发仔细整理好了,站起身来,最后看她一眼。
跟着向外走去:“裴寂,你将来若是敢负她,天上地下,水里火里,我绝不会放过你!”
裴寂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上,这才一回身,重又坐回沈青葙身边。
看来,她并没有告诉韦策,他要她做的,是外室。
他是注定要负她的,难道前世便是因为如此,她才这般对他?
可她弃他而去时,分明是在安邑坊裴府门前,冼马裴家规严整,族中子弟若非四十无子,决不允许纳妾,她若不是他的妻,又怎么会随他住在安邑坊裴府?
前世的他们是如何相识,又是如何走到了安邑坊前那一步呢?
思绪纷乱着,裴寂低眉垂眼,轻轻蘸水,为她润着嘴唇。
韦策走出云州馆驿的时候,外面正刮起头一场秋风,道旁槐树的黄叶被风吹散,纷纷扬扬落在他肩上,愤激消褪殆尽,韦策站在树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郎君!”墙角里闪出个娇小的身影,跟上了他,“怎么样了?”
韦策定睛一看,却是阿婵,满脸期冀地看着他,
方才看见她时,边上都是些男仆,并没有侍婢……韦策停住步子,吩咐道:“阿婵,青妹病了,身边没有方便的人照应,你去服侍她吧。”
阿婵怔了一下,道:“那么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