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就算他当年“年少无知”, 用那种方式妄图引起人家小姑娘的注意,也过去了那么多年。他说人家没变化,其实,人家最大的变化,也是他不太想承认的变化, 就是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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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晚宴正式结束,纪放先带舒念回了半岛。
舒念一到家,就赶紧上了三楼进自己房间,卸妆洗澡换睡衣。就怕纪放丧心病狂到真要帮她“洗口红”。
全套操作结束,换上干净柔软的居家服,一整个晚上还是有些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整个软了下来。
舒念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给了自己一个屈服于地心引力,张开双臂随意往床上一趴的动作。
像个扑棱着翅膀的小鸡崽子,倒进纪放睡了说腰疼的软床垫子里,还自由地弹了两下。
扑完,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舒念才曲着胳膊抱住枕头,一个人有些好笑地轻乐出了声。
今晚,好像也没她想象得那么难。
发完呆,慢慢悠悠撑着床垫子翻身坐起来,准备下楼泡她的睡前奶。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纪放。
舒念趿拉上她的二哈居家鞋,优哉游哉踱去卧室门口,转开门锁。
“……”然后就看见了,也不知道到底在她房门口站了多久的,纪放。
纪放整个人斜倚在走廊边上,正对着她房门口。仗着身高优势,把她需要抬手才能扒拉住的围廊沿儿,支着胳膊肘朝后松松撑着,瞧着有些懒。
明显是已经洗完了澡的样子,头发倒是不像以往一样吹得干软蓬松,甚至还带着点水汽。白T的肩缝那儿,还泅了几点水渍。看着应该是等了好久,等得头发都快干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这位大少爷头发都来不及吹干,就要紧上来找她?关键上来了还不敲门。
见她开了门,纪放才抬了眼睫看她。
“有……有事吗?”舒念顿在门口看他,门把手都没敢松开,莫名有点心慌。问出口的话都有些卡顿。原因无他,纪放这会儿看她的眼神,带着点细软小钩子似的,挠得人心里有点乱。
纪放答非所问,“洗完了?”
“……”舒念眨眨眼,“嗯。”
“过来。”纪放也不直说,抬了一条胳膊,曲着指节对着她招了招手。
“……?”舒念咽了一口,敌不动我不动,保持安全距离。
看着小姑娘把心里话写在脸上的样子,纪放偏头嘁笑了一声,手肘使了点力离开围栏。山不就他,他就山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