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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查出眉目,是常太后作的妖。
她原想按旧路子,将裴和渊弄成与孟澈升一般的人,再趁机将朝政给夺过来。
然这老妇半点不知自己是作茧自缚。别说关瑶没死成,就算关瑶真当着裴和渊的面与人“殉情”,裴和渊也不会像孟寂纶那般万事不理,只知饮酒麻痹自己。
他若犯症,只会变作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毫无底线的乖戾之人。
便如眼下,明显换了个人的裴和渊一改先前与常太后针锋相对的脸面,还真就装疯卖傻地敷衍起常太后来。
而关瑶则被他派人拘在一处废弃的偏殿中。整整五日,无人与关瑶说话,即使是伺候她伤势的人,也像哑巴了似的一句腔都不搭。
第五日晨醒时,关瑶的枕边多了个锦盒。打开盒子,却见得里面是一堆玉石的细屑,且那细屑还特意被拼成了蝉的形状。
见到那细屑的时刻,关瑶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碎成了齑粉。
轻笑声响起,隐于帘幕之后的身形动了动。身着曳撒的郎君走出暗外,踱步到了关瑶榻边,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娘子入我的梦,是想助他除掉我?”
关瑶思绪浮离,心里沉得不能再沉。
她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是这个裴和渊?怎么……会是喜着黑裳的这一个?
“娘子……”修长的指节在她脸上如作画一般游移着,郎君最后捏着她的耳垂轻轻晃了晃:“还回去作甚?便在这处与我一起罢,咱们地久天长,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