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羽确实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闻言呲起一口白牙:“那不至于,我顶多袖手旁观罢了。”
裴和渊埋头片木,并未搭理席羽这假腥腥的话。
席羽自顾自接茬说道:“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既省了搅糊那几桩婚事的力气,还让霍氏老妇的盘算落了空,也算是误打误撞帮了你一把。且那关小娘子、哦不,小嫂子论相貌论脾性,可都比那劳什子县主要强多了。”
他斜着眼看裴和渊:“你还不知吧?我来时可听满大街在议论秦府和麓国公府,听说那县主在秦府又摔又砸,动静大到街上的人都听得见,整个一搅家精,还是要上香供起来的那种。你若娶了她,现下还有这等闲暇?”
席羽兴致满满,唾沫星子横飞,裴和渊听了这许多后,却只岔开话题问他:“靖王几时到顺安?”
聊起正事,席羽摸了摸鼻子:“他们人多队伍长,大抵还要个一旬才能到。”
一旬……
裴和渊垂眸沉思。
席羽信手取了只卧蟾把玩,懒声道:“说起来你倒是料事如神,那皇帝老儿还真就在你考卷上动了手脚。对了,靖王已知那遗诏之事,亦知陛下建那镜台,养那许多术士,俱是为了研制那长生不老之药,而不是为了给关贵妃制什么养容方子。”
说着,他一脚踏上椅面,以狗头军师的姿势谓叹道:“看来靖王不如咱们想象中的在意关贵妃,否则你还能借关贵妃妹婿的身份做做筏子,让他更信关贵妃被那老皇帝薄待。”
裴和渊却摇了摇头,笃定道:“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在意关贵妃,他才没有举动。”
独宠关贵妃且迟迟不立储,引得外间猜测是想等贵妃生了皇子才定那东宫人选,可纠其原因,却是怕储君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