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李行衍纳陆锦婵为良娣的喜日,东宫中自比往日要热闹许多,前来贺喜之人络绎不绝。但在看到李容徽之时,却皆是微微一愣,旋即纷纷拱手热络道:“瑞王殿下。”

往日里他为圣上厌弃的七皇子李容徽时,在宫中就连奴仆都想欺他一头。而如今立了功业,成了瑞王,却又成了人人趋之若鹜的新贵。

朝中冷暖,不过如此。

他一路行去,这客套之声,便也如烽火一路铺开,一直绵延至东宫正殿,令正在宴客的李行衍豁然转过视线,凌厉看向此处。

因只是纳个良娣,并非迎娶正妃,李行衍便也未着喜服,只一身重绯色的常服,算是给了体面。可面上却无半点喜色,尤其是看见李容徽后,更是冷如霜雪,恨不能以目光将其千刀万剐。

“皇兄。”李容徽轻轻牵唇,对李行衍笑道:“听闻今日皇兄大喜,臣弟特地过来讨一杯喜酒。想必皇兄不会吝啬。”

李行衍冷笑,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墨色镶金蟒袍上,只觉得胸口的怒意愈发翻涌,忍不住当着众人之面便厉声道:“来讨一杯喜酒,需要穿着蟒袍?”

随着他此言落下,整个热闹的花厅转瞬便静得针落可闻。

皇位相争,诸位皇子间面和心不和,私底下剑拔弩张也是常事,但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这等事摆到台面上来的。

一时间,倒也不知是该说李容徽胆大妄为,还是太子浮躁,少了几分沉稳。

李容徽被他问得微微一愣,像是为他的锋利之言所伤一般。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皇兄误会了。臣弟今日辰时才于礼部行的册封大礼,其后未来得及更衣便去了相府之中纳采。纳采罢,已近正午,臣弟怕回宫更衣赶不上皇兄的喜酒,因而才匆匆而来。还请皇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