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衍皱眉,下意识地回过身去。

却见沈棠音立在一位戴着幕离,身量颇高的女子身边,正微垂下视线去看她手里拿着的签。

旋即又讶然道:“你也求到了七十八签?”

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微红,自语般地小声道:“原来世上真有这般巧合之事。”

李行衍已走到了两人身前,对棠音轻声问道:“这位是——”

棠音闻言,却下意识地退开一步,警惕般地离那名女子更近了些,只轻声道:“回太子殿下,这位是我的闺中密友。”

她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她近日里伤了嗓子,不便与殿下请安,还请恕罪。”

李行衍倒未曾将此放在心上,只随口问道:“可要请太医诊治?”

“还是不必了。她已请过郎中,说是没什么大碍,将养几日便好。”棠音说着,又对李行衍微微福身道:“我与她求的签是同一支,便也不必再解了。加之她身子不好,我得早些送她回去,便先行告退了。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说罢,她已牵了那高挑女子的衣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转眼,便走下青石阶不见了踪影。

李行衍倏觉心中的古怪之感愈甚,还未待他想清始末,便听身后解签的僧人淡淡一声:“施主,您的签解好了。”

李行衍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却见染着佛檀气息的签纸上仅有一句短诗。

‘明珠在握时,不作明珠看,流落他人手,嗒焉长遗憾。’

*

山坳处,马车上。

棠音踏着小竹凳上了车辇,将车帘子密层层地放落,这才轻舒出一口气来,小声道:“方才真的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