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衍并不觉得疼痛,只强压着心底升腾而起的怒火,压得语声都剧烈发颤:“母后认为儿臣是什么?”

“儿臣是太子!不是取悦于人的娼/妓!”

“为何非要低三下四,曲意逢迎的去取悦一女子?为何非要借着女子的裙带攀上皇位?”

“儿臣并非是一无是处的庸碌之辈!儿臣可以用自己的才能,用自己的多年经营,用朝中暗藏的势力,堂堂正正地坐在上皇位!”

徐皇后只冷眼看着他,等到他宣泄完了,这才淡声道:“现在开始看不起女子的裙带了?”

她拨弄着尾指上镂刻着凤凰尾羽的鎏金护甲,凤眼如浸霜雪:“你以为你能够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不是因为你有什么卓异的才能抑或是治国经略,更不是你所谓的多年经营,是因为本宫是皇后!”

“因为本宫是皇后,你才是太子。才会有人依附,才会众望所归,才有资格立在这里,与我说出‘为何非要借着女子的裙带攀上皇位’这般可笑的话。”

李行衍的面色转瞬煞白了。

殿内静了须臾,只有李行衍急促而凌乱的呼吸声响起。

良久,徐皇后淡淡道:“去寻个太医将手上的伤裹了吧,别让人看了笑话。”

李行衍也慢慢平复了情绪,只垂首道:“儿臣知道了。”

徐皇后轻点了点头,又道:“还有沈相嫡女之事——她喜欢调香,你便于宫中办一场品香宴,邀上各路世家贵女,再以本宫的名义递帖子去相府请她过来。母后已为你做过铺垫,你再趁此机会,多用点心思,便能将你们之间的关系修补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