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徽的视线静静落在她的面上,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眼底有暗色卷过,却很快又被他掩下, 只乖顺地点头, 轻声道:“那名侍女应当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桌面上这许多古籍,不小心混进了一两本旁的, 也是有的,你别怪她。”

“对, 一定是不小心。”棠音忙顺着他的话应下。面上的热度微微消减了一些,方才的疑问便又浮了出来, 忍不住连连问道:“你是怎么来的?怎么出的宫?又怎么入的相府?一路上没人拦住你吗?”

听到棠音问第一句话的时候,李容徽身子微微一僵, 有些不自在的偏转过脸去,耳廓微红。

怎么出的宫……这件事属实有些难以启齿了,还是不要与棠音明说了吧。

至于入相府, 若是他连避开家丁的身手都没有,那便早已死在了昨夜的刺杀之下,也没命再来见她了。

他略微迟疑一下,轻声道:“我放心不下你,便借了出来采买的宫人的腰牌,混在采买的队伍里出来的。等进了城,又去买了一身常服,在客栈里换下了宫中的服饰,这才前来见你。”

“真是太冒险了一些。”棠音望看着他那张姿容昳丽的面孔,疑惑道:“守门的小吏没认出你?”

李容徽的耳廓更红,却只轻声道:“没有。”

“那你又是怎么入的相府?”棠音看着四面的高墙,又想起了李容徽马背上的本事,想着他大抵是会些功夫的,便迟疑道:“就算是你身手不凡,可以逾墙进来。那这满院子的家丁小厮,是怎么躲过的?”

她微微睁大了一双杏眼:“难道你的身手已经到了可以进出相府如入无人之境的地步?”

可若真是这样,那他上回是怎么遇的刺?

难道是深夜熟睡的时候,被人给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