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描金累丝的碳炉子拿上,还有那边的银丝炭,捎上十斤……不,捎上二十斤!”
“还有那边团花织锦的厚被子,连同色的褥子一起,带上两床。”
“还有银手炉、汤婆子、锦缎帷帐,这些都带上。”
“还有床榻……那架拔步牙床,我能捎上吗?”
杜伯看着自家小姐一副想将库房搬空的架势,可谓是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您想要,小的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这些东西……都送到您的房中吗?”
棠音忙摇头:“替我放在马车上。”她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小声道:“可不能告诉爹爹。”
杜伯为难:“小姐,您那马车小巧,可装不下这许多东西。”
棠音却仍觉得自己似乎还漏了什么,正扳着指尖将想带的物件一件一件地细数过去。
听见杜伯开口,这才抬起头来,往那堆积如山的物件上看了半晌,依依不舍道:“那……那就少带一张拔步床?”
这是少带一张拔步床的事吗?
杜伯一脸苦色,还想再劝几句,却听槅扇轻轻一响,又有一人收伞自外头进来。
是一名身量高瘦的青年男子,玉冠束发,一身靛蓝色的长衫外罩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清隽的眉眼间隐隐带着一股焦急之意。
杜伯看见来人,眼中的惊讶之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