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水后,沉沙和阿嵘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陶萱苏不用问也知道,王爷不用任何人伺候沐浴,就算受了伤也要自己洗。
“王爷,您仔细些,那受了伤的手掌别碰着水了,不然容易发炎。”陶萱苏站在屏风外,忍不住开口提醒。
项茂行左手解开衣裳,右手尽量能帮点忙就帮点忙,淡淡道:“知道。”
“王爷若有不便,尽管唤妾身。妾身就在外头。王爷若觉得不好意思,妾身再把沉沙和阿嵘唤进来伺候王爷。”
陶萱苏听见项茂行迈进澡盆水声哗啦啦的声音,他没有回答,想来是嫌弃她聒噪,不欲多言。
俄而项茂行用澡豆抹身,以水洗涤,声音不间断传出。
陶萱苏听得心里毛燥燥的,总是忍不住在想他一只手怎么洗澡的?把右手撂在澡盆边上,另一只手搓搓洗洗?还是把右手举高高?这画面可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陶萱苏走到琴桌边,坐下,信手而弹,不知不觉弹了一曲《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只念了两句,她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不敢再念再弹。
项茂行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墨发以一根玉簪挽着,身上只穿了一套白色中衣,脸上脖子上还湿漉漉的,衣裳扣子也系错了。毕竟又瞎又残,还不让人伺候,能洗干净走出来就不错了。
陶萱苏拨回思绪,从架子上取来一条干毛巾,笑盈盈走了过去,“王爷脸上脖子上还有水珠,妾身帮王爷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