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永远爱我吧……
他将自己埋进陆鸣巳的胸膛,哭得泣不成声。
雪『色』的衣襟遮挡住他的视线,却也为他撑起了一座封闭而又安全的小世界。
最起码现在,他还有陆鸣巳的爱。
危岚哭累了之后,就伏在陆鸣巳怀里睡了过去,等他次醒来,看到的已经是高悬的银月,还有脚下渺茫如烟,映着月『色』一片波澜的云海。
他刚动了一下,就惊动了陆鸣巳。
那人低下头看他,眸光似水,问:“醒了?”
“嗯……”危岚的声音有哑,他蹭了蹭陆鸣巳的脖颈,轻声问:“我们要去哪里?”
他被陆鸣巳横抱在怀里,有力的手臂箍着他的腰,这个往常危岚并不喜欢的姿势,却让此时的他觉得分安心。
陆鸣巳对上他依赖的眼神,脸上掠过几分心疼,声音愈发轻柔:“回净寰界。”
他顿了一下,温柔地在危岚泛红的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似羽『毛』落在心间。
“……回我们的。等回到净寰界,我会重新为你采来你曾种下的花,为你复原那场还没下完的棋局,给床铺铺上你喜欢的鲛纱窗幔……若是你愿意,便重新举办结契大典,若是你不愿意,那就不办,但这一次,我会堂堂正正地把你介绍给全天下,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爱人,是重逾我生命的另一半。”
月光下,陆鸣巳的眸里找回了人『性』的光辉,只是这一次,这辉光只为危岚一人亮起。
他闭口不提禹初的事情,好像这样就以当做天河尽头的那场对话从未发生过。
危岚被他亲得有痒,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是落到蛛网上奋力挣扎的蝴蝶,等陆鸣巳亲够了,他才一次睁开眼睛,看着他线条凌厉的下颚,心里诸般思绪流逝。
如今到陆鸣巳提起那过去,他心绪不起一丝波动,好像爱与恨俱都烟消云散——眼前的人成为了吊住他『性』命最后的那一味『药』,他贪婪地汲取着,对生的渴望压倒了其他一切的爱恨苦怨。
穿过陆鸣巳后颈交握着的双手紧了紧,危岚垂下眼,看着地面零星穿过云层的灯火余光,唇瓣微微翘起,几分讥讽,几分痛苦。
只是他低垂着头,陆鸣巳却是看不到的。
危岚眼底闪过焦躁的急迫,他摇了摇手臂,冲陆鸣巳撒娇:“阿巳,我们到下面的城镇休息一晚吧。”
陆鸣巳以为他是不回净寰界,有一瞬黯然,但现在他对危岚是千依百顺,所以问都没问就毫不犹豫地飞了下面的万灯火,遵从了他的要求。
已是深夜了,客栈的伙计被敲门声叫醒,有几分不满,在陆鸣巳慷慨地洒出一把灵石后,又立刻变得热情起来。
“客官,天字号房还空着,楼上请。”
伙计在前方引路,时不时地转头偷看危岚两眼。
危岚被陆鸣巳抱在怀里,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好似没有骨头,他本就靡艳的容颜在黯淡的烛火下散发着一种『惑』人心神的魅力,尤其是此时他眼眶微红,那种脆弱感冲淡了琥珀『色』眸看人时的凌厉,好像刚刚经历过什么挫折,正等待着谁的疼爱。
伙计从未过这般美丽的人,一时看得眼睛都移不开了,直到一声带着怒意的冷哼如黄钟大吕响彻心间,这才忙不迭地收回视线,额头鼻尖渗出点点冷汗。
危岚看着陆鸣巳阴沉的脸『色』,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低笑一声,凑上前亲了亲陆鸣巳的唇角,嗓音极轻极细地戏弄着:“恼什么?我这不已经在你怀里了?夜深了,你能看到的惊艳绝『色』,又岂是人能看到的?”
危岚琥珀『色』的眸半睁半闭地藏了几分笑意,炽烈的感情在眸间唇瓣流转,眼神像勾似的一下下牵引着陆鸣巳,让陆鸣巳抱着他腰的手下意识紧了紧,隐约白他为什么要求在城里落脚了。
那曾是他魂牵梦萦的甜美与诱人,他希望危岚次接受自己是因为彼此愉悦,心往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怀里那个人迫切地要通过这样的行为去确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