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巳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心里酸直冒,撑在门框上的手掌忍不住地用了几分气,圆润的指尖泛浅浅的青白,藏在污血泥垢里,难以让发现,可质量不好的木墙却十分不配合,在他的大下,发出了一声抗议的“嘎吱”声。
危岚下识看了过去。
陆鸣巳:“……”
他捶自己一拳的心都有了。
陆鸣巳收回手,看到原本平滑的墙面上留下了的五个血『色』的指痕,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堪。
继把危岚手腕捏红惹他生气后,他又一次破坏了危岚的屋子,必又让他不高兴了。
陆鸣巳悻悻地垂下眼,盯着地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会帮你修好的……等我身体好一了。”
危岚的脸『色』变得十分的一言难尽,他看看墙壁上的指痕,又看看陆鸣巳逃避般往身后藏的那只还染着血的手,最终妥协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会帮他沐浴的,村子后面有一道天然温泉,我一会儿就带他去解决卫、生、问、题。”
危岚重重咬着最后几个字,暗示陆鸣巳自己在的到底是什么。
——他可不让这个一身妖魔鲜血的家伙污染了自己的家。
白夏咬着下唇,克制住脸上的笑,戳了下危岚的手臂,挤眉弄眼地催促:“索『性』现在就去吧?省得他再弄脏了什么。”
陆鸣巳生平第一次因卫生问题被嫌弃,嫌弃他的还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这让他如遭暴击,脸上的平静破碎,染上了窘迫的红,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尴尬。
陆鸣巳这种也会不好思?他还以为他的字典里只有“错的都是你们,不是我”呢!
危岚觉得有些稀罕,视线停留在陆鸣巳的脸上,探究地打量着他。
唔,耳根也红了,啊,越来越红……
明明什么都没做,危岚却莫名觉得自己有像调戏良家『妇』男的流氓。
说来陆鸣巳好像确实容易耳根泛红,什么『毛』病?
危岚轻咳一声打破了房间里尴尬的静默,指了指温泉所在的方向,偏头问道:“现在就去?”
危岚的视线移开后,陆鸣巳脸上的温度就褪去了,他其实并不在除了危岚以外的怎么看待自己,在危岚开口后,他了头,跟在了他身后。
那道温泉距离村子并不远,哪怕因为陆鸣巳身上的伤,二脚程很慢,这条并肩同行的路依旧是短暂的。
当看到蒸腾着稀薄白雾的泉水出现在前方时,陆鸣巳在心底遗憾地叹了口气。
虽然走动的每一步胸前的伤口都撕扯般的疼痛着,可他依然贪婪地享受着这样同危岚漫步在月光下的时光,哪怕什么都不做,连一句沟通都没有,可危岚仍在身边的这个事实,就已经让他足够满足了。
可惜,路终归是有尽头的。
温泉的边上垒了两道石墙,挡住他的视线,以及夜晚席地过的冷风,温暖的蒸汽在封闭的空间里熏陶出仙境般的场景,温馨到让觉得安心。
危岚走到了温泉边上,偏过头看向陆鸣巳,带着些淡淡的不耐:“过来,脱衣服。”
陆鸣巳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口口水,突然莫名地紧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