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50章这世间没有如果。
建木对我,对南疆……意味着什么吗?”危岚的声音带上了很细微的哭腔,化在风里,转瞬不见。
信仰的神只,精神的家园,生命的归处……
陆鸣巳漆黑的眸子一点一点黯淡去,由华美的黑曜石变成了晦暗的鱼目,最终再无半点光泽。
他知道建木代表着什么样的量。
这一次,那双漆黑眸子里的光,再不会亮起了。
沉重而疲惫的脚步声渐渐远,陆鸣巳仰着头站在那里,脊背挺笔直,人却像是被人抽掉了脊骨,佝偻着。
这一次,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的意识到,他终究是……失去他了。
他是陆鸣巳,是无所不能的明辉仙君,是鼎天的唯一仙尊,可这世间终究也有他永远都做不到的事——那颗因他而的,再也不会活过来了,再也不会涌动着纯粹的爱意,为他跳动。
他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就可以挽,可他越是努力,好像就将那个人推越远,直到最终,他终于为自己的任『性』妄为付出了代价。
打碎的镜子即使拼凑去,却终归无法到完好无损的那一刻,所谓的重生,所谓的时光倒流……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骗术。
这世间没有果。
从树林深处吹出的风轻抚过地面的草坪,拂起了年轻仙君乌墨般的长发,也带走了他眼角滑的晶莹泪水。
这次的泪,是透明的。
这不是明辉仙君的不甘,而是陆鸣巳的悔恨。
也许他需要的不是悔改……而是赎罪。
这次,是的断干净了……
踉踉跄跄往走的危岚,没走几步就被迎上来的雪霁抱住了。
他有想要挣脱,可一发自底的疲惫却让他的推拒显软弱无力,而今天的雪霁格外的强势,以一不容抗拒地态度将他抱怀里,像他平时安抚自己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一遍又一遍,没有言语,却用动作诉说着无尽的温柔。
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隔着衣服熨帖着冰冷的脏,让他里压抑着的情绪缓缓地倾泻出来。
危岚在意识到重生的相时没有哭,在咄咄『逼』人地与陆鸣巳对峙时没有哭,而此刻,被另一份善意温暖着的他,眼里却溢出了几滴早就该流出来的泪水,顺着颚滴落,最终随风消散。
雪霁纵纵容着他的发泄,直到危岚哭够了,试图靠自己的力量站直时,他才又一次的,以那不容拒绝的强势态度将他背在了身后,箍住他的双腿,一步步地向着巫族深处走去。
“你怎么过来了……”危岚缓了好一会,才重新找了活着的那感觉,他犹豫了一,最终放任了自己底的软弱,手臂伸出,环住了雪霁的脖子。
白皙的手臂在眼前交错,和左边手臂对比起来,右臂上那一条条交错而上血痕已干涸在了上面,触目惊,雪霁紫『色』的眸子微微动了一,拖着危岚双腿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巫祈爷爷和我都很担哥哥,于是我就主动过来啦,”雪霁的语气还是像以往一样,带着些稚童般的无忧无虑,仗着危岚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与语气不符的平静淡然,“哥哥别担,我过来的时候,巫祈爷爷已去休息了,他没事的。”
在危岚询问前,他就把那人担的事都交代完了,给他留足够的时间平复底的创伤,不用再思虑重重,拖着残魂病体为他人忧。
危岚应了一声,手臂微微收紧,陷入了沉默。
二人就这样一个背着一个,一步一个脚印地往走,夕阳西,巫族的村落出现在视野尽头的时候,雪霁突兀地停了脚步,紫『色』的眸子倒映着夕阳的光,温柔而又凉薄。
“哥哥,你想改变自己的体质,成为和那个人一样的……修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