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只能道:“主子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旁的就别多想了,想了也不明白。”
是这个理,可南秀仍忧心,从没有哪个妃子敢这么做,跟帝王使性子,若是做了,最后的安息地唯有冷宫。
唯独她这个女主子,行事做派,全然不能以寻常女子论之,便是出自高门的妃子,亦无一人能够相提并论。
见南秀两道细眉仍是拢得紧,赵安一声叹:“无事的,你且看着罢。”
赵安进了屋,伺候主子洗漱完毕,亦是不敢多留,主子没别的吩咐,端了盆就退下。
沈旖这时候已经上了床,侧着身子躺到了里侧,阖上了眸子,试着让自己早些睡着。
周肆拿了本书,靠在窗边榻上,随手翻了几页,就把书本丢到了一边,两胳膊交叠,枕在了脑后。
气,到底谁该气。
国库是不丰,可他自有丰盈国库的法子,那些钱,最后还不是要花在她身上。
劳心劳力,费尽了周折,他为了谁?为了个没良心的小混蛋。
小混蛋!
反复默念了百遍,周肆蓦地起身,看向对面,床幔层层落下,将里头的人遮得严严实实。
古人诚不欺他,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
这女子,岂止是难养。
坐起来的君王一阵意难平后,又躺了回去,眼睛闭了又睁,看一眼毫无动静的床那边,又闭上。
翌日,沈旖醒来时,打开床幔,不经意往对面的窗边扫了一眼,榻上空空,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