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些过去了,这把扇子,你倒是还留着。”
惠太妃走近了,一把夺过扇子,却有自己的道理:“提醒我曾经遇到了怎样的负心汉,为何不留?”
若非他不娶,她又怎会另嫁,即便是冲动而为,可到底是因他而起。
周穆抬头,看着站着也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女子,所有的情绪化作沉沉的一叹:“你要知道,那时的我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是皇子,又是正统嫡出,加之那时候母后还在,苦苦相逼,他亦是左右为难。为了母后,为了皇兄,他也需要取舍。
惠太妃又何尝不知,那时候的他们尚且年轻,甚至可以说是稚嫩,未能独当一面,身份又相差悬殊,可到底是意难平。
一颗泪从眼角滑落,惠太妃凝着面前的男人,依然认定:“周穆,是你负了我。”
周穆笑了,眼里尽是无奈:“对,是我负了你。”
沈旖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屋里,却在见到桌边坐着的人时,已没空再想其他。
“你怎么来了?”
过于惊讶,连敬语都省了。
周肆亦不与她计较,挑眉道:“朕不能来?”
比他更不能的,都来了。
沈旖定定望着男人,忽然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与他对桌而坐,想了一下,便道:“我瞧着姑母今日好像不大舒服。”
周肆闻言,眉眼不动,极其平静:“她哪日是舒服的?”
“皇上对姑母,还是有偏见。”
听到这话,周肆笑了:“央央自己说说,朕与你这般蹉跎,你姑母有没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