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妃来了,赵喜出来迎接,太妃朝里望了望,压着声道:“如何了?”
赵喜忙回:“女医官已经开了药,喂服过后,现下歇着了。”
女医官?太妃闻言诧异,后宫的女医官,是专为后妃医治一些不能为人道的妇科病症的,伤风感冒,好像算不着吧。
皇帝这私心,当真是重。
太妃不知为侄女忧,或是喜了,大抵是喜忧参半了。
进到内室,太妃就见皇帝坐在床边,修长的身躯挺拔如松,巍然矗立,叫人见了便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新帝御极不到两载,这龙威之盛,已经超过先帝了。
太妃收敛心神,疾走过去,到了皇帝身侧,望着床上双目紧闭,面颊泛红的侄女,担忧道:“可怜见的,出门前瞧着还好,怎么突然就病了。”
不能直说皇帝把病气过给了侄女,太妃只能这般含沙射影指摘。
不过,转念一想,太妃瞧向看着就很精壮康健的皇帝,这可不像是病体初愈的样子。
周肆何尝听不出太妃话里的含义,听到了,也只当没听见,起身替沈旖掖被角,取下她额头的方帕,打湿了水,拧干后再放上去。
一系列动作,异常熟稔,仿佛做过了无数遍,太妃旁边瞧着,无比震撼。
往常她也只是从侄女嘴中,揣测皇帝和侄女私下的相处,如今亲眼见到铁腕强权的天子,这般无微不至地伺候人,当真是开了眼界,难以置信。
可偏偏就发生在眼前。
周肆向来自我,即便有外人在,他想做,便去做,少有顾忌。
不过这般被人盯着,也是不快,周肆微蹙眉,看向太妃道:“人还在病中,不宜挪动,太妃看过以后,若有需要,可自去叫人摆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