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央央想吃桂花糕。”
央央小时最爱吃的点心,但也只是小时。
过了十岁以后,就吃得少了。
侄女纯真的笑靥不仅没有让惠太妃好受点,反而更加糟糕了,一颗心直往下坠,冷着声对太医道:“本宫不管,无论用什么药,一定要把央央治好了。”
沈家几个姑娘,唯有央央经过护国寺主持看过,八字大吉,贵不可言。
央央是沈家日后的希望,不能有任何闪失。
“臣,臣尽力。”太医对待这种甚至邪乎的脑疾也没什么把握,索性不是要命的绝症,暂且开些温良的补药试试吧。
太医迅速开出了药方,交给容姑姑,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便挎着药箱匆匆离开,唯恐惠太妃又扯着他放狠话。
然而刚出了玉坤宫,没走多远,太医就在半道上被人截了。
截他的是皇帝身边第一红人,赵高。
一刻钟不到,赵高好一顿警告就把人放了,自己立在原地,抬手扶正头顶的三山帽,掸平衣襟上的折皱,整整齐齐去到主子跟前复命。
“真是傻了?”
周肆坐在寝殿前的长阶上,手持一把长刀,用麂皮布轻轻擦拭,玄铁打造的刀身,于这溶溶月色之下泛着凛凛寒光,便是闷暑之时,也叫人发自心头的感到凉。
赵高低头弯腰,换了个委婉的说辞:“沈小主确是脑子不太灵光了。”
闻言,周肆一声冷笑:“若是别的无碍,给玉坤宫传个话,尽早送出去。”
刀尖抵着地面,轻轻一划,便是刺啦一声,尖锐锋利,仿佛要刺到人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