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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先把小主子挪到侧殿偏屋,派个得过那病的宫人专门伺候,过个几日再看疹子有没有消退。”这是容姑姑能想到的最稳妥法子了。

惠太妃手一翻将佛珠重重拍到桌上:“央央从小就是个有福的,在宫里几个月都是深居简出,也没碰过几个外人,哪能这般倒霉,再说了,她这遭受罪,不给她讨公道,反而拘起来不能见人,又是何道理。”

先帝在时,惠太妃都没受过这种恶气。

今上说来也算她养子,能够从九龙之中脱颖而出,夺下这位子,她功不可没。

是以,更没有委屈她沈家人的道理。

这时,春英被良妃命人压了过来,跪伏在冰冷的白玉砖上,抖抖索索半天冒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惠太妃二话不说,一巴掌掴过去,长长的护甲瞬时在春英白皙脸上划出了一条血印子。

“我的人,由着你们这样作贱?”

“不不不,您误会了,娘娘只是---”

“闭嘴,这些话留到皇上来了再说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内侍细细长长的一声报喝:“皇上驾到!”

除了惠太妃,其余的人纷纷疾步到门口迎接,毕恭毕敬弯下了膝盖。

龙行虎步的帝王宛如一阵劲风刮了进来。

一身至雅至贵的玄紫锦袍衬着他昂藏挺阔,威仪尽显,叫人惶惶然不敢直视。

周遭跪了一片,周肆恍若未见,唇润而有泽,却是紧抿成一条直直的线,可见这位天子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

显帝脾气大,不爱笑,天下人皆知,身边伺候的人怕着抖着习惯了,还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