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今日的事,叶老爹已经彻底看透了谢氏族人,也看明白了谢辉与老村长其实与所有的谢氏族人一样,对他们这样的外来户从骨子里是排斥的。
既然谢氏不仁,也别怪他无义。
叶老爹不再打算费心去维持彼此和睦的假象,也不打算再与谢氏族人和平相处,自然也不会再给谢辉这个面子。
他微垂着眸,只当没看到谢辉的暗示,只一脸苦涩的模样一口接一口抽着烟。
叶老爹不肯接这个茬,县尊大人虽说什么都没说,那目光却让谢辉如芒在背,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总归自家老爷子还当着这个族长压着,族里还能翻了天去?
这样一想,谢辉觉得心里又有了底气,无论如何还是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总归不能让自己在县尊大人心里留下无能的印象。
谢辉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正要装模作样地与叶老爹开口协商赔偿之事,却听老村长开了口:“毁坏庄稼照价赔偿,乃天经地义!谢阿牛一家自当赔偿叶家毁坏的果树。”
谢阿牛的婆娘一听顿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们家到底毁了叶家多少果树,作为亲自参与者,她心里自然十分清楚。
果树与地里的庄稼又有些不一样,按照俗例来赔偿的话,拆了他们家也不够十之一二的赔偿款,谢阿牛婆娘哪里还顾得上还坐着县尊大人,先闹了再说!
她自然也是有所考虑的,毕竟这个要她家赔偿的话不是从县尊大人口里出出来的,她闹上一闹说不定能让老村长改口。
若是没有县尊大人坐在上首,不用谢阿牛婆娘闹,老村长也没打算给叶家赔偿,他心里已经权衡过利弊,叶家就算靠上了府城的林家,那林家还能为了叶家与整个红枫村为敌?
可是上首坐着的不是林家人,而是堂堂的县尊大人,老村长就算有心包庇谢阿牛一家,更是起了霸占叶家的果园的心思,此刻却也是不敢顺着自己的心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