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他已经说尽。该做的也都做了。
他目送她飞快走向下山的那条路,露出一抹苦笑来。
他猜的对么?
她对他,也许是有那么一丝好感的吧?这是一场赌约。赌赢了, 抱得美人归。赌输了,兴许又是十年。
深秋,梧桐叶子黄了,巴掌大的叶片随风打着旋儿,悠悠落在临溪亭畔的水面上。
陆筠靠坐在亭栏上,自己与自己下了两局棋。阳光照在身上,他一丝不乱的领口衣摆看上去有如铜塑,手中捏着棋子,凝眉沉思着布局,这一步棋久未落下。远看挺拔的山根,轻抿的唇,有种细细雕琢出的美感。
可便是高贵俊逸如他,也有思慕而不可得的人。
夕阳西下,天边笼罩了一重橙红的霞光,敬嬷嬷第三回 来催促了,“侯爷,宫门眼看落钥,明夫人多半不会来了。”
其实答案他早已知晓。昨日她气恼不已,说过绝不会来。今日一早宫里传旨,她推说病了,没有答允入宫。
陆筠已在一次次的挫败中,学会如何宽慰自己。
他结束这局棋,缓缓站起身来。
随后数日,陆筠忙于公务,再没有出现在明筝身边。
她去了趟城南的田庄,为了散心,也为了躲他。
其实心里明知,自己并不讨厌他。可要说感情,毕竟相处时日浅,又能有几多?感激之情或是欣赏之义,到底不是爱情。
她从那樊笼里逃出来,她太清楚,如果感情不够深厚,根本没办法熬过婚后那些鸡零狗碎的日子。
好在陆筠没有勉强。九月初,他前往南阳公干,一去就是四十余日。也是从他离京那日起,明筝的桌前,开始多了各色大大小小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