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何尝不知,这是强人所难。”
“本宫的时日无多了,太医不敢说,本宫自己最清楚自己的事。”
“本宫一去,筠哥儿必然要守丧,又不知耽搁多少时日……所以本宫心急了些,心一急,难免会办些糊涂事,请你宽让些,瞧在本宫老眼昏花,神智不明……别往心里头去。”
“本宫不会再强迫你,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做主吧。”
“今儿喊你来,不为旁的。你过来……”
明筝凑近,见她颤颤巍巍在枕下摸出一对点翠凤翅衔珠簪子,“当年为贺璧君生辰做的,银作局出岔子,送迟了来……最终没能戴在她头上,本宫与你有缘,喜欢你这样宽厚仁义的孩子,送、送你……当贺礼吧,将来无论嫁不嫁本宫那傻外孙,都给你做添箱……”
鬓边被轻柔地簪上那点翠,明筝瞬间眼底涩得发痛,强忍住泪意宽慰道:“娘娘会没事的。”
太后摇了摇头,扯开唇角笑着,“本宫不中用了,风烛残年,病势沉重,太医们也没什么法子……不说这些了。”
“本宫听说,你妹妹辞了沁和宫里的差事,倒也没必要…你是你,她是她,她才能出众,才被选上了,你莫要多思,误解了本宫的心意。前两回召你来,其实想说的就是这些,你和筠哥儿走到哪步,瞧你们自个儿的缘分吧,本宫想通了,往后、往后再不会强求,你别害怕,好孩子,你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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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人的巷道中央,马车徐徐驶动。
明筝坐在车里,面上犹有泪痕。
车后跟着着官服的陆筠,他沉默地守护在后头,没有试图与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