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上身穿织金窄袖短衣,外罩一件对襟的长袖小褙子,领口和前襟都是蜀绣的梅花暗纹,下身一条及地长裙,内衬是紫檀色的,外面朦朦胧胧罩着层半透绢纱,脚下一双狐毛卷边的夹棉鞋,露在纱裙外头的鞋头上镶嵌玉石玛瑙,雍容富贵。
见到李云深进来,安容也没同往日般起身相迎,而是慵懒地瞅了他一眼,这才唤道:“我儿过来。”
李云深从安容的细微表情,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不过,他面上不显,而是走到近处,同安容道:“母亲。”
安容喊身边立着的司琴端了把太师椅过来,让李云深挨着她坐。
“深儿今日怎回府了?”安容看着他问。
李云深看一眼桌上罩着碧玺小罩的膳食,同安容回道:“冬日天冷,这晚膳即便罩着罩子,怕是时间久了也会冷,不如先开膳,等会边吃儿子边同母亲说明。”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安容握住李云深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一下:“我儿还是先说,再开膳,也不迟的。”
李云深见安容执意,便同她说明:“舅舅把一宗民间凶案交给我调查,今日调查结束后,正好途径国公府,便想着干脆回府住下。”
“但本宫听闻,你这七八日的光景,好似都宿在国公府里。”安容看着李云深的眼睛说道。
李云深心中咯噔一下,他这几日为了督促秦云柔晨练,确实每晚都会回国公府,只是都走得后门,且是深夜归来,母亲之前不询问,为何偏偏挑今日询问。
李云深想到,他刚才回府的时候,走的恰好是正门,又是抱着秦云柔从正门入的国公府,是不是太招摇了些,被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