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柔昨个夜里被折腾了两回,又犯了温病,此刻双腿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腿间也是痛的,她咬牙强忍着不适,快步跟上林嬷嬷的步伐。
养心院的东暖阁里,地龙烧的正旺。
鎏金百花图的屏风后头,是一方造型雅致,鸟兽花纹生动的贵妃塌,上好的红木榻上垫了厚厚的明黄暖垫,安容懒懒的歪在上头,只穿一袭京中时兴的收腰锦袍,袍色浅紫,交颈处一圈纯白兽毛,显得美人极尽优雅端庄,雍容华贵。
美人榻旁名贵的银丝炭烧的发红,大丫鬟司琴弯下腰去,用鎏金长柄钳把炭火逐一翻动。
林嬷嬷领着秦云柔进到东暖阁时,安容正闭目养神。
等了片刻,林嬷嬷出声提醒:“殿下,柔儿姑娘到了。”
安容慢慢睁开眸来,她看一眼站着的秦云柔,抬手拢了拢梳的一丝不苟的盘桓髻,这才慢悠悠地坐起身子来。
“见过长公主殿下。”秦云柔走上前一步,弯腰施礼。
安容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一番秦云柔,这才缓缓说道:“本宫看你气色不太好,可是昨日在园子里跪了太久,跪出寒症来了?”
秦云柔如实回道:“启禀殿下,奴婢昨夜是发了场温病,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已无甚大碍。”
安容温声说道:“既是大病初愈,便莫要这般站着了,倒是叫人看着心疼。”说罢,朝秦云柔招招手道:“你过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秦云柔迟疑着上前两步。
安容含着笑意,轻拍了两下右手边的明黄暖垫:“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