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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致冷着脸给赵瑞曦戴上纱笠,把那口气先咽了下去:“那小道士为何唤你净曦?”

“我师父这辈再往下弟子便是取的净字。”

道德通玄净,真常守太清,道家为弟子赐名都是照着典籍上的经句而来,她和师兄净源便是接在了他们师父后面的“净”字

谢致点点头表示了解,但很快他就又想到一处关键的,顿时板起脸不高兴起来。

“为何不告诉你那无太多缘分的师兄,我与你是正经的夫妻,可是为夫长得见不了人?”

额,这,赵瑞曦一提起这个就头疼。她原本是想出家入道门修行的,这与寻常信仰道教在家修行的居士不同,持有道籍的名门道士一般是不会成亲有自己家室的。可现在自己却是不行了,生生被圣旨赐下个拖油瓶,把手脚束缚得厉害。

赵瑞曦很怕她以前的那些师兄知晓自己已经成亲这件事,当初去清露观她和诸位师姐也只是道自己家里要事缠身,暂时几年脱身不得,并没有将自己成亲之事向师父和师兄以往的其他人坦白。

说来很可笑,她现在就算是成了晋安王妃个把月了,做道士的心还没有死。

这许多委婉心思自然不值得为外人道也,赵瑞曦支吾道:“这些事我以为没什么必要和师兄他们说吧,我们先回去……”

“你就是觉得我见不得人!”

“不是,你自己不是说了,你长得好看,我怎么会觉得你见不得人……”

赵瑞曦是真的觉得做人是真的不能有这些不正的心思,她上次暗自撮合谢致和顾怜衣和这次隐瞒谢致身份,就没有一次被谢致忽视了的。被他这样揪住质问,总是弄得她自己心里没底气。

两人一直扭着气坐回马车,半晌谢致突然问了赵瑞曦一句:“王妃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出家做道士?那个什么法会你是不是心里很想去?”

赵瑞曦心道原来自己心思这么好猜,她也不愿一直这样很累地和谢致周旋。心里劲儿一松,她索性和谢致摊牌:“是,我之前本来是准备出家的,最后因缘巧合才做了这晋安王妃。虽然王府里你们待我很好,但是我从小便跟着我师父修道,我……就是这样。”

听到赵瑞曦这样坦白,谢致低低“嗯”了一声,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再和赵瑞曦纠缠。

之后的两日谢致比往常还要本分许多,每天定时去前院和下面的官员处理公务,然后回来去陪宁太妃一起吃晚膳后会朝景院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