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不好?”江行止似是看穿了乔冰的想法,偏着头笑问,黑幽幽的眼睛闪烁着蛊惑般的微光。
“当然……不是,”乔冰迟疑道,“只是,行止,你现在年轻血性,手段过激一点无可厚非,以后……”
“以后怎样?”
乔冰爱子,为计之深远:“以后你还是要三思再行,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挑拨你……挑拨江成勋和时秋染的关系,江成勋会迁怒给时秋染,但他也会记恨上你,甚至放弃你。”
“您说得好像我跟江成勋还能父子连心似的,”江行止好笑道,“一个人不愿意给你的,你再怎么想争取,也还是得不到。”
前世他念着一点血脉牵绊,也念着江乔两家的关系,更为公司和家族的大局利益考虑,给时秋染留了一线余地,甚至连谢云书都不知道他身体不好的原因是人为造成的……
“谢云书”三个字跃入脑海,江行止微微眩晕了一瞬。
他望向远处天际,发现太阳不知何时已在渐渐往西走。
天空像是一瓶被打翻了的西柚汁,鲜亮的黄晕裹住云层,把阴霾一点一点吐出去。
江行止回头看向人去楼空的客厅,茫然地问乔冰:
“妈,爷爷和外公呢?我们不是……在吃饭吗?”
————
西山墅里雨歇风住,工人体育馆门前的鲜活热闹才刚刚拉开序幕。
“往上一点,下面,再往下大概两公分……”
工人体育馆的公车站台上,两个年轻小伙子正在往站台的广告屏上贴海报。
臂上戴着红色工作人员袖章的保安王五抱着两手仰头看着,一边给他们指挥方位。
今天张学友的演唱会在体育馆举办,整个体育馆附近,从公交站台,到广场上各个显眼的广告位,再到体育馆所有出入口的墙壁上,全都贴满了张学友的海报。
王五负责在站台这边引导前来观看演唱会的人,就在不久前,这两个小伙子拿着肯德基里买的九珍橙汁在站台前面追闹起来,其中一个要往另一个人身上泼橙汁,结果全泼到后面的海报上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伙子虽然冒失,但还算礼貌,“哎呀大哥!这海报被我们给弄坏了,我们给重贴一张上去吧!”
王五正要给后台打电话送张海报来重贴一张,闻言他随口一问:“你们哪来的海报?”
“我们有啊!”娃娃脸的小伙子卸下肩上的背包,真的从里面抽出一卷海报来,“我们是张学友粉丝,今天是来看演唱会的,这张海报我们印了好多呢!大哥,我们帮你贴上去吧,也算是我们对偶像尽了一点心意。”
王五一看他们的海报跟公交站上的那张一模一样,当然同意。
两个小伙子贴完海报冲王五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走了。
王五虽觉得出了点小意外,但解决得很完美,也笑着跟小伙子们挥手告别。
他当然没发现到,后面贴上去的这张海报乍一看和之前的如出一辙,却在下方多出几行小小的字体,那上面写的是张学友的个人信息,比如生日,星座,籍贯,幸运数字,还有——
“最喜欢的颜色,白色。”
而广场的各个十字楼口,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只指路牌,它们往演唱会正门口的方向打着箭头,蓝色为底的木牌上用白色加粗字体写着醒目的——
“张学友‘白色海洋’演唱会欢迎你的加入”。
……
“小书,这样真的行吗?”
习文和习武用同样的方法,把体育馆附近所有张学友的海报全部替换掉,他们回到了此次行动的大本营——位于体育馆广场西边角落的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
在他们周边有不少小地摊,摊位上堆积着五颜六色的小商品。
谢云书他们也在摆地摊,只不过他们面前的空地上只堆着满满的白色荧光棒。
习文习武按照谢云书的吩咐,今天一大早就去海滨市最大的两个小商品批发市场,把他们能买到的白色荧光棒全都扫空。
他们到了市场才发现,所有荧光棒里,白色是最滞销的一款,因此数量也是最少,然而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拿下了一万两千根白色荧光棒,平均每根进价六毛。
等到中午几人在体育馆广场上碰头,谢云书又让他们把整个广场上,所有的白色荧光棒,不论价格多少,数量多少,全部都扫空。
习文习武以两块钱的价格,扫来三千支白色荧光棒,俩兄弟付钱付到手都在发抖。
此刻习文忍不住问谢云书:“要是亏了,兰婶会不会打死你?”
从小商品市场里进过来的荧光棒都是整箱未拆的,整齐得堆积在墙角里,谢云书手里拿着一叠账单正在对货量,他对完一张就用马克笔做个记号,听到习文的话他转过头。
上次海望车行开业,祝君兰把银行卡留给谢云书去结账,谢云书看到卡里余额就打起了这个主意,于是今天跟他妈把卡借了出来。
谢云书认真思索了一下:“应该不会,我妈肯定觉得我比这几万块钱值钱的。”
习武断定:“那你一顿竹笋炒肉肯定少不了!”这可是兰婶现在的全部身家啊!
“要那样的话,”谢云书笑吟吟地说,“文哥武哥要给我当保镖哦!”
……
作者有话要说:叮!病娇黑化·江已上线。
少女软萌·江:嘤嘤嘤,云书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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