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恍然大悟,对啊,这是小灵通,“不通不通”的小灵通!
没有智手机实在不方便。
这落后的pfs技术,耽误他谈恋爱。
谈恋爱好累啊,要是原地结婚就好了,每天吃住睡,连上厕所都在一起。
江行止蔫蔫地趴在课桌上,手指拨弄着那支从裴寂手里缴过来的属于谢云书的圆珠笔。
谢云书的圆珠笔非常可爱,笔帽上是一个米老鼠头,大大的耳朵用两根弹簧吊起,谢云书喜欢写字的时候把笔帽扣在尾端上,写起来一晃一晃。
江行止饶有兴趣地弹弄米老鼠的耳朵,那耳朵上的内廓是两枚小小的黑色贴片,江行止弹了两下,贴片飞了出去。
他弯下身去找贴片。
视线里出现一双男生的脚,“咣咚”踢开后面的椅子,两条长腿往前抻直,大喇喇跷在谢云书的凳子腿上。
是那个金毛狮王来了。
紧接着,又一个男生进来,一跃跳上了姚湛的课桌,两只脚悬在半空,吊儿郎当地抖啊抖。
江行止看到黑色小贴片落在谢云书前座的桌子腿边,他蹲在地上挪着身子,捡回了贴片刚想站起来——
“套路!这又他妈是书呆子的套路!”
江行止眉心鼓点般剧烈一跳,直觉“书呆子”三个字说的就是谢云书,他极度敏感地再度蹲了下去。
“什么套路?”裴寂背贴着墙歪坐,脑袋往仇浪的方向偏着,金灿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眉眼,下颌线条紧绷,显示他不爽的情绪。
裴寂今天真的是被书呆子气坏了,气到整顿饭都在跟仇浪数落书呆子的“罪行”,桩桩件件都让他忍无可忍。
“哎呀我的裴哥呀!”仇浪有点恨铁不成钢,“合着我这么多天的小课堂都给你白上了是不是?你怎么还一点不开窍呢?”
裴寂的脸颊涌起两抹红云,不怎么有底气地喊:“你那都是瞎几把胡说!”
“我胡说?”仇浪喊冤,“你说说我哪点胡说了?我说书呆子跟你表白失败以后会处处跟你作对,我说中了没有?我还说书呆子不时会给你一点小殷勤是不是说中了?书呆子是不是借作业给你抄了?他是不是给你笔了?这就是我们中学生的爱情,没有物质,只有实实在在的真诚!”
裴寂的视线左飘右移:“书呆子跟谁都是那样的,他作业也给别人抄,笔也给别人用的!”
“假如没有今天这一出,我也觉得我可是会误判的,”仇浪振振有词,“但书呆子今天故意护着那个新来的,就是大大有问题!他跟新来的才认识几分钟啊,他们熟吗就?比跟裴哥你熟吗?书呆子二话不说就定你的错,还一直凑那么近跟新来的聊天,俩人放学一前一后地走,在校门口磨磨唧唧黏黏糊糊……”
——以上这些信息,全部都是裴寂在小饭馆里拍着桌子吼出来的。
仇浪一拍大腿:“他这都是特意做出来给你看的啊!”
裴寂拧眉:“他有病啊?”
仇浪简直想给裴寂的情商跪了:“书呆子这是在引你吃醋!”
裴寂羞恼:“放屁!”
前面几个埋头学习的孩子同时转过脸,用微弱的眼神徒劳抗议,敢怒不敢言。
“我放屁?”仇浪不服气地哼道,“你自己说,你今天是不是特别生气?咱俩十几年交情,我都没看过谁把你气得吃不下饭,你现在看那个新来的是不是特别不顺眼?”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头一回看到他就不顺眼!”裴寂强调,“不是因为书呆子!”
“那是男人遇到情敌自发燃烧的小宇宙之火啊兄弟!”
仇浪跳下桌子,改坐到姚湛的凳子上,他把凳子拉近裴寂,搭着裴寂的肩膀,摇着头说:“裴哥我发现你有点不妙,根据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的经验观察,你道行实在太浅,不,你根本就没道行,我感觉你很快就要……卧槽!”
一颗脑袋冷不丁从下方冒出来,跟个幽灵似的,仇浪和裴寂毫无准备,双双被吓得惊跳!
“这他妈谁啊?”仇浪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惊魂未定,“大白天的装神弄鬼,脑子有坑啊?”
江行止直起身,幽深锐利的目光先从仇浪脸上一掠而过,又定到裴寂身上,像无声而寒凉的刀片,静静凌迟。
裴寂亦像是被激起了某种动物面对敌人的警觉,他一反常态得没有炸毛,反而微眯起眼睛,以更挑衅、更恣佞的眼光回视。
仇浪莫名地摒住呼吸,他看看江行止,又看看裴寂,只觉得平地骤起风浪三尺,激得他头皮发麻。
虚空里仿佛有剑器脱鞘,发出“铮”——
一声哨啸。
像是少年发起的,战斗的号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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